王馥荔推开病房门那刻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嘿,董事长!我太心急了。”
他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冲着柳岸明说的,还是冲着柳寒烟表示歉意。
柳岸明却笑着安抚,用手指点着王馥荔:
“你说你!啊?也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风风火火的?
有什么办法了?赶紧说说!”
王馥荔走到柳岸明床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董事长,啊不,老董事长!
我是太高兴了,这些天大家伙儿为了解开目前的困局都在苦思冥想,今天我出去打听消息,忽听到一个消息,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让你们也知道这个好消息。”
“什么这消息那消息的?”柳寒烟笑着申饬。
美人的带笑责怪却有一种别样的美,王馥荔不敢多看,尬笑一声缓解自己的不自然:
“是这样的!
我听说本市不少企业为了解决生产经营困难,都去本市一个叫信托投资公司的地方,说是往那里投上一笔钱就能解决所遇到的困难。
而且听说很多本市所属的市县行政单位的头头脑脑也去那里投资。
我想其中必有关窍,不如咱们也去投上一笔钱,也许就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听了前助理的话,柳岸明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许是手术后不久,头脑不够灵光,想了片刻,摇了摇头,示意老伴儿扶他起来,站在床边又下意识地去枕边摸索。
也许是同道中人,祝董事很识趣地自怀中摸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待要点火时,柳母阻拦道:
“大夫说不让你抽烟!”
“我这不抽烟想不清楚!”柳岸明有些急。
柳母寸步不让:
“如果你想扔下我们娘俩先走你就抽!”
说着便生气地撒开了手。
“这——”柳岸明有些央求:
“就一支!”
见老伴儿不理睬,便退而求其次:
“那我闻闻总可以吧!”
柳母虽然脸上不愉,但行动上已经缓和,伸手过来搀扶老伴儿。
两位老人就这样搀扶着在不大的病房内踱起了步。
柳岸明把香烟放在鼻下闻了又闻,转了又转,仿佛头脑中灵光一闪,停下了脚步:
“这真是一手好高明的一招棋,深谙虚实之道!”
房间内的几人虽然没说话,但求索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柳岸明在鼻下转动着香烟解释:
“它这是在收受贿赂!可是你又抓不住把柄。”
祝董事陷入了沉思,柳母的目光在寻求答案,只有柳寒烟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
“呵呵!”柳岸明用两指夹着香烟对女儿指点道:
“他想收你的钱就直接拿走,不想收就算你对公司的投资,到时候对投资人返利或退股就可以了。”
“没有收益,他怎么可能拿走钱?”柳寒烟不解。
“哈哈,你以为收贿就是收钱?
以公司的名义买车买房买股票,或对外投资等等哪个不需要钱?倒倒手就洗白了。
这些都是公司的行为,不但少交了税,还享受了车房带来的便利生活,这才是高人呐!”柳岸明仰起头不禁由衷地赞赏:
“这信托投资公司背后的人与市里的主要领导脱不开干系。”
“啊?他这明显是违法,就不怕国家查他?”柳寒烟嘴巴张得老大。
“这虽然是地下钱庄,但是有正常的证照,正常经营,正常纳税,只要内部不出乱子,怎么说人家违法?”祝董事接话道。
“这—”柳寒烟语竭。
“可是眼前的困局如何解套呢?”祝董事忧心忡忡地望向柳岸明:
“刚才您打的电话,是不是已有了解决的办法?”
柳岸明也不隐瞒:
“刚才是给康西省新任省委书记打的电话,希望他能从中斡旋。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地方建设方案只要不违反国家政策,省里怎会出面干预?”
“再后来,我想以前与新任省委书记打过几次交道,想用个借字决。
借用省委书记的司机和车子到咱们的工地现场转上几圈压压市里的锐气,现在想想,哈哈……”
柳岸明自己都笑了,
“新任安水市长是省里下来的,怎么还没点关系背景?
只要稍微打探一下就会明了,再说咱们跟省委书记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
看来借势这一招是行不通了!”
“那——”柳寒烟凝眉思索:
“我们能不能把城市中心公园的建设项目承包下来?
这么大的项目市里投资一定不小,只要它招标,我们就去投标,这样两相抵顶,我们整个项目也亏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