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老顾!人家市委市政府引进投资恨不得让中央都知道,你怎么跟做贼似的心虚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
咱没有根,中央没人,能再上一步做到市委书记就不错了。
出头的椽子先烂,树大招风你又不是不懂!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经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了!”顾仲年说着走到门口去开门。
秘书李忠平见顾市长与秃顶男先后走出了办公室,也收拾桌上的笔记跟着往电梯走。
“我还闹不明白你们商人怎么总是爱和政府合作?”顾仲年边走边说:
“咱先说好,政府可给你们提供不了什么猫腻!”
“嗐!你想多了!
不过从古至今商人要想做大还真离不开官!你像秦国的吕不韦,清朝的胡雪岩,他们……”
随着电梯的缓缓下降,秃顶男的声音逐渐掩进了电梯井中。
最近几天柳寒烟的日子如履薄冰,公司的紧迫,董事会的逼迫,银行贷款的压迫,让年轻的她几乎不堪重负,短短的几天时间让她仿佛觉得几年那么漫长。
数日愁眉不展让本来就不胖的柳寒烟又清减了许多。
公司几近停摆,焦头烂额的她不得不去向父亲柳岸明讨教处理的方法,尽管他还在病榻之上。
这种无意中,就成为了别人博弈的棋子让人心理上很难接受。
打了几次电话,杨副市长都没有接听,看来是要被当成弃子了,也许当初来安水市投资就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今天柳寒烟把高挑马尾挽起来用一个立式发夹子夹在了脑后。
尽管跳出发夹的那缕头发还是像宠物一样一跳一跳的,但显得人却是简明干练了许多。
走廊里很远都能听到她踏踏地,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伴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柳寒烟推开了父亲病房的门:
“爸!”
话还没说眼泪先流了下来,多日的委屈与无助涌上心头,好像在外漂泊多年满身风尘的浪子忽然回到了家乡,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样。
这是一间高级单间病房,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地铺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散落在病房内的三个人身上。
柳岸明术后恢复得很好,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正背对着门坐在床边跟柳岸明说着什么。
柳岸明的床左边老伴儿双手叠在小腹前侍立在侧。
门口的异动首先引起了柳母的注意,见是女儿,柳母上前把女儿拉到自己这一侧。
而此时坐在床边那身材魁梧的人也站了:
“董事长!您过来了!”
柳寒烟见那人站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
“祝董事!”
此时柳岸明却不满意了:
“这是在家里,不是公司!”
柳寒烟再次点头致意:
“祝叔叔好!”
祝董事笑着摆了摆手,重新坐下:
“老董事长,其实大家伙儿在一块几十年,做生意有挣有赔这很正常。
董事们害怕的是政策的打压,那是真正的阳谋,可以一夜之间让你的资产一无所有啊!”
柳岸明沉吟片刻:
“咱们既不违法又不违章……
嗯——我咨询个朋友,也许他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
可是柳岸明的手机打过去,响了半天,最后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柳岸明不甘心,又换个号码打过去,可是铃声响了半天,还是无人接听。
柳岸明面前的三人的表情由期盼逐渐变为焦急,因为他们通过柳岸明手机上的备注已经知道了电话是打给谁的。
“他—”柳岸明的老伴儿顿了一下:
“会不会是不接?”
“不可能,当初他可是非常热情地邀请我去他们省投资的,通过几次接触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一个人。”
柳岸明摇头否定:
“也许是新官上任……”
在柳岸明打电话的空挡,柳寒烟的大脑也在飞速的旋转着,忽然头脑中灵光一闪,她有了个神想法 :
“爸!我有一个想法,也许能够化解当前的不利局面。”
柳寒烟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房间内三人的注意力,面对期望的眼神,柳寒烟受到了鼓励:
“我认为应当这样……”
可是不等柳寒烟说下去,王馥荔兴冲冲地推开门大声道:
“有办法了!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