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听着这些人叫骂,停下手中的活,走了出来。众人还以为他是觉察到自己惹了众怒,因而来道歉的,却不想人家就是来打脸的。
“你们叫喊什么,读书讲究的是一个静字,不是安静,而是心静,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是此理,尔等自己心不静,却怪我发出声响,何其可笑。再者,我自己的书童我给他银两,他虽劳累,可也得到了回报,如不愿意,他自然会自己离开,我也未强迫他,反倒是你们,非鱼岂知鱼之乐,主观妄断,这样的人要是做了官呀,啧啧,那才真是悲哀。”杨荣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直说的对方面面相觑。
“你这是歪理,整出动静影响了大家,就是你不对,恩科在即,你不挑灯夜读,却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之物上,上有负皇恩,下愧对父母,恬不知耻。”对方也就毫不示弱。
“无用之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朝廷开恩科,求的是有才之人,而非用功之人,如按你们所说,你等岂能比过考场上的老儒生,还不如趁早回家。还有这位兄台,什么叫上负皇恩、下愧父母?只有你这种考不上还花费银两来京之人才是有负、有愧,朝廷为你提供了这些便利,家人为你凑足了盘缠,你却不能给他们回报,读个书一出点响动都静不下心,胸无点墨,何谈榜上题名。”杨荣犀利骂道。
“你也不用在这跟我们吵,有本事就考场上见,我们走,这样的人,就不该让他住到这里。”
“对,也就嘴上功夫,你看他带的那都是啥,哪像个读书人,倒像个粗鲁的武人。”
“谁叫人家有钱呢,你没看带的书童、驾的马车。”
“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两臭钱怎么了,还不是要跟我们住一起,我看啊,也就是个花花公子,估计家产都卖了吧。”
“哈哈,对,哪像我们势必要高中的,记住他,等到放榜之时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一行人之间互相骂着杨荣,各自回了房间。
杨荣看着几人离开,不屑一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当盘菜。
接下来的几日,所有学子们都在奋力备考,像杨荣这样的人也安心定坐,养精蓄锐,毕竟恩科场上精神、体力也很重要的。
每每到饭点之时,罗士奇总能与杨荣的书童相遇,罗士奇是在院内吃免费的杂粮,杨荣则是吃着书童从外面酒楼订回来的精致菜肴,二人有时候隔着大门还能对视,却还是没有交流,在其他学子谈论杨荣,仰天长叹老天不公时,罗士奇却不曾有任何想法,他只觉得此人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