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妍平静了一下情绪,发现母亲虽然出血量颇多,但胎象还有,以她的医术可以保住。
桂花和八月眼中的大出血并不是大夫眼中的大出血。
“春花,拿我的针来!”李沐妍的声音平静温和,一下子就让在场众人慌乱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春花立即把装了银针的针包交给李沐妍。李沐妍取出银针,手起针落。
中极、归来、漏谷、足三里、曲骨、子宫、地机、三阴交。
扎完针,李沐妍又坐到桌案边,提笔开始写药方。
她这一番行为有条不紊,有板有眼,李煊赫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李沐妍,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女儿。
李沐妍开完药方,笔搁在砚台上,抬眼正好对上李煊赫的目光,笑道:“父亲,你可以放心了,母亲腹中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床榻上的宋兰芝看见李沐妍没事,心早就放了下来。加上李沐妍的一番治疗,看上去好了许多。
她看着走到床前的李沐妍抱歉地笑笑,“妍儿,母亲有话和父亲说,你们都出去一下。”
众人退出屋子,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了李煊赫与宋兰芝,宋兰芝突然说道:“李煊赫,我们和离吧!”
她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苍凉,声音不大,却把李煊赫吓了一跳。
“芝娘,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李煊赫冲到床前,一把握住宋兰芝的手,“芝娘,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在你面前出现,但请你不要与我和离。”
“我不想看到你,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我一想到你就住在我附近,我就不得安宁。李煊赫,不要让我继续恨你了,我累了!”说到这儿,她突然冷笑了一声,“而且,你也不配!”
“不!芝娘,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李煊赫声音哽咽,“芝娘,我们有过最美好的日子,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岁月。我今天是鬼迷心窍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绝不是我本意,当时,我正在为妍儿的事焦急万分,我当时脑子不清楚,我……我……”李煊赫几乎语无伦次。
李沐妍觉得母亲刚才的神情有点不对劲,所以出了门并未走远,只在门边站着,屋里的一切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皱了皱眉,母亲要和父亲和离,这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她走到侍立在不远处的桂花身边,问道:“老爷和夫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最近不都挺好的吗?”
桂花脸一红,咬了咬唇,低声把在书房看到的一切都和李沐妍说了一遍。
“小姐,我叫那么大声,按道理老爷不可能听不见。后来,八月又去喊,她也喊得很大声,可老爷就跟聋了似地,什么也听不见!”桂花没好气地说道。
“那从你离开到八月再去叫,中间间隔了多长时间?”李沐妍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着也将近一个时辰了!”
李沐妍突然笑了笑,“老爷体力有这么好吗?陶姨娘又不是头一天进府,老爷至于这样吗?这么迫不及待,不分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