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甚至害得自己早产。
还是在自己的孕期刚刚迈入八个月的时候早产。
老人都说,七活八不活。
自己的天佑真的是有上天菩萨庇佑,才能活下来,越来越健康。
虽然最后太医说七活八不活只是民间俗语,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呆的时间越久越好,可是那拉贵人还是觉得难受。
若不是乌雅氏,天佑还能在自己肚子里多呆一个多月,那时候出生的天佑必定十分健康,皇上肯定特别喜欢,哪会像现在这样,天佑都快满月了皇上也没有赐名,更没有提起满月宴的事情。
自己是位分低没错,可是当年荣嫔还只是个庶妃,生了孩子一样办了满月宴,自己生万黼时满月宴百天一个不少,更是请了宗室里面德高望重儿孙满堂的老福晋做了吉祥姥姥。
可是轮到天佑,上头的几位贵人一句话也没有。
那拉贵人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自己生下天佑之后估计是伤了身子,前些天总是困顿乏力,这两天总算有了力气,那拉贵人打算好好收拾一下乌雅氏。
那拉贵人喊来贴身宫女,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那宫女回答:“回禀贵人,请贵人放心,奴婢都准备好了,保管让顺常在吃不了兜着走。”
那拉贵人满意一笑。
那拉贵人靠在储秀宫软榻上看书,孩子被奶娘抱去喂奶。
正门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乌雅氏,现在的顺常在。
那拉贵人勾起一抹冷笑。
你终于来了啊……乌雅氏。
乌雅氏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走近那拉贵人,行了个屈膝礼:“常在乌雅氏给那拉贵人请安。”
那拉贵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翻看着手中的书本。
乌雅氏心想,第一个下马威来了。
那拉贵人看了几章手上的书,抬起头来,看着乌雅氏那张娇俏的脸稍微带上了些虚汗,嘴角如同绽放的花瓣一样扬起:“哎呀,乌雅妹妹,”那拉贵人狠狠咬住妹妹两个字:“瞧瞧我,生了孩子之后,记性越发的不好了,竟然忘了妹妹还在这行着礼,好妹妹,你也太实诚了,快快起来,不用如此多礼!”
那拉贵人笑容甜如蜜糖,放下手中的书本这样说。
乌雅氏顶着脸上的虚汗,因为脸上的玉容粉质量不好,汗水染花了耳边的妆容,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她福了福身子,直起身来,轻微的挪动了一下酸软的腿。
那拉贵人笑意更浓,甜蜜的声音响起:“乌雅妹妹,原谅姐姐还没出月子,没办法恭贺妹妹乔迁之喜,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乌雅氏白着脸说了一句不会。
那拉贵人刷的一下拉下脸来。
这时,站在乌雅氏身后的满月突然说:“顺常在,那拉贵人是高您一阶的贵人小主,您回复那拉贵人应该自称奴才,您刚才应该说“奴才不会”四个字才是。”
那拉贵人略显惊奇的看了看满月,这是哪里来的人才啊?
满月注意到那拉贵人的视线,向前一步行屈膝礼:“奴婢给那拉贵人请安。奴婢名叫满月,之前是景阳宫的掌事宫女,因顺常在入住景阳宫,奴婢被内务府安排给顺常在做贴身宫女。皇上命景阳宫石常在教导顺常在宫规宫仪,是奴婢在旁协助,用以规劝顺常在言行举止。还望贵人饶恕奴婢刚才插话的行为。”
那拉贵人笑靥如花的说:“没事,我就喜欢你这样一心为主的奴才。乌雅妹妹,”那拉贵人直视着乌雅氏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妹妹可真是又幸运又有眼光,先是有个忠仆翠绿,后又有一个一心为你着想规劝你的行为的满月姑娘,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们两个才是。”
那拉贵人注意到,在提起翠绿的时候,满月的眼光一瞬间变得十分危险。
那拉贵人心里想,有趣,这满月多半和那翠绿有些关系。
太有趣了。
乌雅氏勉强一笑:“是,奴才谨遵贵人教诲,奴才一定谨言慎行,不会辜负翠绿和满月的。”
那拉贵人满意的笑了笑。
“如此甚好。”那拉贵人说着,又装模作样的蹙着眉叹了口气,用一种哀愁的声音说:“乌雅妹妹有所不知,自从姐姐生了孩子之后一直觉得孤单寂寞,如今有妹妹陪姐姐说了会话姐姐才心里开心了会儿。不知妹妹愿不愿意让姐姐更开心呢?”
乌雅氏心想那拉贵人又作什么妖?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乌雅氏脸上带着笑容回答:“奴才当然愿意。”
那拉贵人笑容更深:“那就好。”说完,那拉贵人拍了拍手。
几个宫女抱着一把琴出现,把琴摆放在乌雅氏的面前。
琴架特意做了增高,乌雅氏站着也能弹奏。
那拉贵人说:“姐姐听说,乌雅妹妹虽然不通文字,但却弹着一手好琴,无论是皇上还是佟妃娘娘都十分爱听,不知姐姐今日有没有那个耳福能听听妹妹手里弹出来的天籁之音?”
乌雅氏心想,还好只是弹琴。
于是将手指放在琴弦上,开口问:“奴才愿意为贵人弹奏。不知贵人想听什么?”
那拉贵人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哎呀,乌雅妹妹千万不要笑话姐姐,姐姐不怎么会弹琴,也不怎么了解,只依稀记得以前听过一首《桃源曲》今日十分想听,还请妹妹弹奏一首。”
乌雅氏手中一紧。
《桃源曲》是极为有难度的一首古琴曲。
还好自己弹得下来。
于是乌雅氏轻轻一笑,说:“奴才遵命,奴才这就为贵人演奏《桃源曲》。”
这时候还没什么,手指拨动琴弦时乌雅氏脸色一变。
这一根琴弦怎得如此坚硬?
这一根却又如此柔软!
乌雅氏心里一下慌张起来,以前琴弦软硬是统一的,可是现在这琴弦软硬不一,不仅弹起来手指酸疼,自己还把握不住音度,导致音调时高时低。
果不其然,那拉贵人皱着眉头,开口了:“乌雅妹妹,你若是不愿意为姐姐弹奏,大可以直说,不用这样污染我的耳朵。”
乌雅氏被气的脸皮青白,但丝毫不敢反驳什么,只说了一句奴才不敢,回忆着每根琴弦的音调,又重新弹奏起来。
那拉贵人听着参差不齐的音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乌雅氏小腿酸痛不已,但终于可以从头到尾的弹出不变调的曲子了。
“好了,停下吧!”那拉贵人大发慈悲的喊。
乌雅氏赶紧停下了演奏,心里诡异的对那拉贵人升起一股感谢之意。
若是明媚在这定要为乌雅氏科普一下,什么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那拉贵人浅浅一笑。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我对你的折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