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
“我能有什么坏消息,自从来到大理后,得到最坏的消息是你个傻小子想和和渣土车单挑,然后撞断了两根肋骨。当时我刚参加完王浩的婚礼,知道这个消息人都麻了。”
对此记忆犹新的原因,因为正是那天我才得知桌桌没有父母,即便他以前和我喝酒喝到吐,谈及最伤心的事情也不过是有关后背的疤痕,有关遭遇被施暴的过往,有关他的家庭只字未提。
大多数人都有着沉重的包袱,只是包袱的重量不等,而桌桌的包袱太多,所以周围的人都很关心桌桌,像是梅姐、悦哥、芊芊还有我。
芊芊当是不用说,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而我和梅姐把桌桌更像是当做弟弟一样看待。
这里面的因素有很多,并不是说怜悯桌桌占据大部分的情感,只是……桌桌值得我去关心。
刚来大理的时候我和陈澄确定关系,他帮了很大的忙。后来准备开饭店,一穷二白,桌桌每天跟着我跑东跑西,苦巴巴的干着装修的活,丝毫没有提钱这件事情。
我絮絮叨叨的说完与公司无关紧要的话题,然而桌桌大口喝完啤酒一针见血的说:“所以览哥你所说的完美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一时语塞,尴尬的举起酒瓶和桌桌碰了一下,喝完酒直接说道:“落寞食堂的线上团队打包组建新的公司,主营业务转向专门打造网红。”
桌桌自信的说道:“这个我熟悉,好歹哥们也是拥有三十字粉丝账号的博主……”
不等他臭美自夸,我打断他说道:“到时候公司里的人会对接给新的公司,主要的是,我不再负责公司相关事物。”
“览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落寞食堂的团队了?我……”
面对他的质问,我耐心的解释:“找到新项目有人接盘,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我也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但事不遂人愿,线下落寞食堂的运营……如果我离开了大理,就麻烦你和大头了。我会留下全部的盈利,除过你和大头还有芊芊的分红份额,抛去日常开销,剩下的钱会建立落寞食堂公益基金,用来偏远地区孩子的公益捐助。”
关于公益基金的事情跟陈澄提过一嘴,毕竟当初落寞食堂还是用陈澄母亲留给她的钱开始发展的。
陈澄没有反对,甚至表明可以帮忙找负责公益基金的人。她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有路子。
桌桌没说话,当我说出离开大理的时候,想必他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说来说去,我们终究都是属于大理的过客,风花雪月甚好,但不是归途。
终有一天,还是会提及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别离。
桌桌不再提起公司的事情,反而问我:“那你和陈澄姐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大理,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我只是回到故乡,又不是要死了赶去投胎。有时间肯定还是会来的,常勤还说他等季水水毕业了,两人一起来大理开家书店。大概会是真的,他给季水水的许诺从来只要实现。那时候我肯定回来,而且……新组建的公司有的一份呢,你还想掏出我的手掌心啊!”
“草!”
桌桌把酒瓶摔在地上,一拳打在我的肩膀,气愤的埋怨道:“我还以为览哥你再不来大理了,说的生离死别的,白浪费我酝酿出来的伤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