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是不是伪君子不重要啊,同样跟我没有关系,就算他是表面风度翩翩年少有为的公子,暗地里瞧不起我也都无所谓。
这种事情我早就看开了,当初村里多少人“另眼相待”于我,我还不是仍旧生活在这人间,只不过多些异样的眼光,难听的话语。再者说叶安宁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到位,还没有显露的特别明显。
但只要是得到好的结果,到手的实际利益满足我的需求,过程难堪又如何。
这种感受我早就有所体会,张立,张博文,何伟明,他们无一不在教会我利益当前,友情尊严不止几个钱。
叶安宁利索的挂断通话,我转身从角落回到众人唱歌的亭子,坐在软垫上,顺手抓起一瓶啤酒灌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回荡在舌尖,看着眼前热闹和谐的场面,有歌有舞有朋友……还有陈澄。
我心知肚明的是有关大理的美梦即将要结束了,就是不知道桌桌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以他的性子,估计不太能够接受这种结果,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线上的落寞食堂,就这样倾倒在陈潇的手里。
甚至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我同样那么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
工厂那边,我们双方的律师还在扯皮,就算我态度强硬的要打官司,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拖下去,最后赔点钱不了了之。而我们的线上业务彻底失败。
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在这座城市,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我充当着远方来的旅人,挥一挥衣袖,带不走半点烟云。只有流入咽喉的冰啤酒,最为真切。
夜越发深邃,彩灯依旧闪烁着,橘黄色的灯光依旧亮着,照亮处在洱海边的小院,在大理的角落里,有一群年轻人载歌载舞,享受一时欢愉。
皎洁的月光冷冽如霜,轻轻遍布周身,倒也没有那么的寒冷,可能是酒入愁肠暖人心。
朦朦胧胧的醉意让我的五感有些迟钝,脑海中充斥着天旋地转的感觉。躺平在软垫上,望着漆黑的夜空,陈澄嫌弃的说道:“能不能起来!地上好多土,衣服都弄脏了。”
我晃着手说道:“没事……你不会嫌弃我,对吧!陈姐姐……”
陈澄瞪了我一眼,桌桌在那边喊着说:“览哥躺在装死干嘛!过来帮我收拾残局。”
我撑起沉重的躯体,把手中的空酒瓶放进空箱子中,收拾起周围的垃圾。
“你先回去吧,等我和桌桌收拾完残局,我就上楼去了。”
我刚说完,陈澄伸手……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拍了拍我衣服后背上的尘土,然后又嫌弃在我身上蹭了蹭。
“那你忙完早点回来,我先上去洗澡了。”
其他的租客早就离去散场,梅姐也在悦哥“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回去了,等陈澄离开后,在场的只有我和桌桌了。
我提起剩下的几瓶酒,走到正在认真扫地的桌桌面前,把酒递给他的同时说道:“陪哥喝一口,我们聊两句……”
桌桌疑惑的接过啤酒,喘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