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倡景死后,唯有姚垣朗能在萧钰昭面前说上话了。
酒楼十分热闹,烛火光芒影影绰绰,有喝酒划拳的,有议论看上漂亮娘子的,眼看天色渐晚,大部分酒客喝完了酒,结伴相扶离开。
二楼角落的包厢中,姚垣朗贪婪地受了巴结者的好处。
姚垣朗太能喝了,陪酒的实在受不住了,有的告辞离开,有的干脆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姚垣朗指了指醉倒的,笑意莫名:“瞧你这点酒量。”
又不知过了多久,京都酒楼就剩下姚垣朗这一桌了,掌柜的烦不胜烦,但无奈他是太子侍中,正五品官员。他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
掌柜的张罗店伙计收拾桌椅,有听见楼上传来劝酒的声音,不由得叹了口气:“今晚又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真是麻烦!”
酒喝上了头,唯一趴着的人,也勉强撑起意识,一步三晃地离开了包厢。
姚垣朗也有些醉了:“你做什么去?不再睡会儿了?”
那人摆摆手:“上茅厕吐会儿去!”
姚垣朗也喝不动了,干脆支着头小憩。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耳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吐完了?”姚垣朗勉强睁开眼睛,挥挥手,“坐下坐下,再喝点。”
那人也没说话,直接拎起酒壶晃了晃,为姚垣朗满了酒
“姚侍中,这杯酒,我敬你!”
姚垣朗笑了笑:“算你小子懂事。”
话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然而,喝完才发觉不对劲。
敬酒的人声音清晰沉稳,步伐有力,身形端正,哪里像醉酒之人?
紧接着,一阵腹痛,让姚垣朗的酒意清醒了大半,他睁大眼睛看着敬酒的人,眸中尽是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许是酒水烧心,又许是被腹痛折磨,姚垣朗发了一身的汗,浑身都湿透了,像是淋了雨一般。
姚垣朗颤抖着指着他:“你…知法犯法,我…饶不了…你!”
他要大声喊人,紧接着又被来人捏住了声穴:“很无助是吧?当年,先太子薨逝前,也是这般无助。”
姚垣朗的声穴被碾压,浑身又动弹不得,频频使不上力气的呼吸,让他憋得面色通红,嘴唇发紫,拼尽全力发出了低哑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自然是…杀你的人。”
姚垣朗骤发心症,费力地连呼几口大气后,气绝身亡。
那人嫌恶地掠过姚垣朗的尸体,从包厢后窗口离开了。
之前留下的那个同伴,上茅厕回来了。
吐完了,意识也清醒了些,他见姚垣朗倒地不省人事,便推了推:“姚侍中,你不是千杯不醉吗,醒醒!姚侍中…姚侍中?”
一楼大堂,掌柜和伙计枕着柜台昏昏欲睡。
“杀人了!”
一声惊叫,打破了京都酒楼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