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军自颍川战败后,灿国水师以及溃败逃回金城的十万灿军几乎未做停留一口气逃到了洛城,生怕伊国大军追杀而来,而颍川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灿国国君尚麟的手中。
他坐在御案前,看着前线传回的消息,三十五万大军竟然一战而溃,伤亡二十五万,仅有十万人逃回了洛城,组建的三大新军,也难以取胜,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
尚麟气急败坏的将眼前的御案踢翻,愤怒的吼叫道:
“本君自即位以来,除权臣,拜名士,一改我灿国颓废之势,任贤用德,更是效仿伊国更新之术,可为什么他苏华就能带领麾下的将士屡战屡胜,我灿国的大军却是一败再败!这究竟是为什么!”
尚麟一连数问,问的大殿之上的群臣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尚麟可谓是灿国有史以来最勤奋的一位的君主,日日朝会从未缺席,更是每日批阅奏疏到凌晨,他不仅亲自主持革新之术,将每一个政令都研究到极致,然后推行下去,更是事必躬亲,任劳任怨,可就是这么一个勤勉的君主,却在伊国人的面前败的一塌涂地。
若说他的君父败在伊国的手中,是轻敌,是轻视,可是他呢?他为了这一战,赌上了灿国所有的财力,物力,人力,在选用将领上,更是慎之又慎,最终选用了将门世家出身的杨羽,可偏偏这杨羽平庸无能,最终败亡,不仅祸害了自己,更是连累了灿国失去了继续和伊国作战的资本。
颍川战败,伊军伤亡过半,更是在宣都筹建含怒之师,于宣都城外,国君苏华拜宣都军团副统领潘诚为将,令其冲调宣都军,伊东军,左卫军,以及宣都城周围的青壮,组建二十万大军,并命名为征灿军,由潘诚为统领,林佑安为副统领,调林昀为军务参赞,大军已由宣都誓师北上,一路途径颍川郡各城,各城灿国临时委任之官皆开城请降,兵峰所向直指灿都而去。
伊军的所作所为不仅要为颍川枉死的百姓报仇,为郡守薛杭报仇,更是要将灿国彻底踩在脚下。
颍川战败、伊军北征,一连两个噩耗让灿国国君尚麟瞬间失去了斗志,他几乎绝望的看向满朝公卿,询问道:“此情此景,当派何人去洛城领军,抗击来犯伊军?”
尚麟的话一出口,殿中众将皆无人敢应,此时此刻的伊国,早已非昔日的伊国,国力蒸蒸日上,军力强悍,而屡战屡败的灿国,自散石关丢失后,就再也没有在伊国野战的资本,唯有固守坚城才有机会与之一战,如今的灿国更是没有了充足的兵力可以调动。
“我灿国的勇将呢?”
尚麟几乎发出悲悯的哀求,世家大族们的将军们,不为所动。
自从尚麟施展新政,强行稽查世家大族的土地,对他们这些豪门征收赋税,减轻地方百姓的负担后,这些世家大族的将军们就已然和国君尚麟划分界线了,如今这朝中,再也没有似杨羽一般傻到忠心效命国君的将领了,所以尚麟一连问了数次都没有人主动应允。
“郭会将军,此番出征由你领军可有胜算?”尚麟见无人应允,只好拉下脸皮问向一位老将。
“君上,此战,末将着实没有把握,还是请君上另请贤明吧”一名老将开口说道。
“张云将军?”尚麟眉头一皱将目光放在另一位将领的身上。
“君上,就连杨将军都无法战胜伊国,末将只怕更加不是伊人的对手”一位中年将领面露难色的回答道。
“你们,你们,一群废物,废物!”尚麟终于怒了,他知道,这些世家打一开始就明里暗里的忤逆自己的政令,无疑是因为自己的政令照拂了穷苦的灿国百姓,间接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君上”灿国司农郭照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
“如今伊国灭了琼国,放眼云州十分之地,伊国已独据其七,虽有渝国从旁攻伐,然渝国国君向来精明,凡事精打细算,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今渝国大军连攻伊国西南之地两月有余,而寸功未立,反而损兵折将,依臣来看,渝国只怕不会久战,更何况,臣还听闻一道消息,渝国国君旧疾复发,已然病了,要知道渝国国君早已过甲子之年,如今患病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好,更有甚者渝国国君有病重之危,到时候国中势必内乱,对外征伐只会停止。
我灿国大军新败,民生凋零,国内青壮半数伤亡,当即时止刀兵,罢干戈,与伊国修好,莫在穷兵黩武,荼毒百姓,还请君上三思!”
“什么!”尚麟听着司农郭照的话,几乎气的七窍生烟,这字字句句几乎都在责骂自己,主动挑起与伊国的战事,连累祖宗基业,可伊国虎狼之心已露,若是灿国再无作为,只怕迟早会被伊国吞并,念及于此,他指着郭照的脸当即骂道:
“郭照,本君提拔你为司农,是让你勤于国事,为君分忧,可是你如今竟然口出谬言,辱我灿军万千将士之心,你当真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