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国与琼国交汇之处,霖国,霖城
霖国虽是一个弹丸小国,毫无存在感,但其国中高山隐士极多,更有许多不显山不露水的豪门大户,富贵庄园隐匿于其中。
在霖城郊外的山林之内,便有这么一处山庄,山庄规模不大,周围的亩产田地也不过千亩,可这庄园的主人却是颇为任性,将庄园的田地尽数交由佃户们自主打理,收成也任由佃户们自己看着上缴,从不规定缴纳的定额,按理说,这样良善的庄园主每年收获的粮赋,应该会减少许多,但事实上每季的收成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周围的其他山庄多上许多。
这件事让其他山庄的庄主听闻,都觉着有些匪夷所思,纷纷前来请教,而那庄园的主人却说,人性使然,切莫强迫。
何为人性?用他的原话,他将这些田地,分包给不同的佃户去打理,这些佃户们常年耕种田地,大都是些老实本分之人,每季亩产的,无论丰收与否,他们不敢有所隐瞒,虽然没有定下缴纳的定额,但是他们也不敢私下里多拿多取,生怕被主家发现,来年不让他们继续耕种,每当收获以后,他们只留存下来足够自家温饱的粮食,然后将剩下的粮食尽数缴纳,如此一来,反而缴纳的数额远超那些定了量的庄子。
而这么做的结果不仅获得了好的名声,而且利益也没有受到损害。
就在此刻,这座山庄的主人,鼎鼎大名的大善人林宵正在与他的老伙计坐在山庄内的一处小湖边,下着围棋。
单看棋局,明显是林宵所持的白子略占上风,已将黑棋逼的无路可走。
与林宵下棋之人,年岁与之相仿,正处不惑之年,其身材消瘦,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须, 他捋了捋胡须,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开口说道:“林兄,此番灿伊之战,你是如何看待!”
林宵身材健硕,远比这消瘦之人强壮的多,只见他将手中所持的白色棋子落下,便笑道:“灿伊之战,尚未交战,岂能枉定胜负?”
那人却是吧唧吧唧嘴,摇头说道:“林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想来以你的才学,又岂会猜不出这灿伊之战的走向?”
林宵却是抬头看向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一场胜负而已,何必那么较真!”
“呵呵,看来林兄心中已藏有乾坤,这胜负自是小事,可这出山入仕,成就功名才是大事,我又岂会不知你的性子?”那人摇头苦笑。
林宵略微一愣,又取出一枚白子,没有回声。
那人见状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
“林兄,别人不知你,我又焉能不知?你之所求,乃是一展心中抱负,施展才华,为天下万民安身立命而谋取福祉,绝非那些只为谋求高官厚禄的庸碌之徒一样,沽名钓誉于你无意,不知我所言有假?”那人的话落下,见林宵依旧没有回他,便继续说道:
“自古有才华的名士,都有心气,从不轻易下注,唯愿赤城之君亲自邀你出山,可是你也不想想,方眼天下,能真正做到礼贤下士的国君又有几人?”
“礼贤下士,只是其品性优良与施政无关,若是连此点都做不得,就算入其麾下却终归不会落个好下场”林宵终于回了一句,只是他讥讽完,却又摇摇头,说道:“今日你我只下棋,不谈他国之事”
可那人却是随手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盒道:“我已然输了,这棋不下也罢,倒是林兄,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明白些,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正是择主投效之时,若林兄有奇谋良策献上定会有所斩获”
林宵见他已然弃子投降,持子的手才落下,笑看那人道:“你输棋乃是预料之中,下棋不用其心,只在一旁,旁敲侧击,无非想要套我的话而已,你如此话中有话,直言就可,你我之间无需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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