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邢昭林挥手砍来的长刀,宁小勇一个闪身躲避,随后手上的刀刃就横扫出去,紧接着就是叮当一声金属交鸣之音响起。
邢昭林的刀居然挡在了宁小勇的刀前,这一招速度之快让宁小勇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如此对手倒是一下子让他重视起来。
邢昭林善用快刀,一身武艺皆是军中老兵靠着战场摸爬滚打琢磨出来的杀伐招式,这些武艺变化极快没有固定的套路,只要能下的去手的狠辣招式都会。
而自幼习武的宁小勇却是武艺精通,招式简洁,无论是出刀还是防守都精妙非常,若不是力量弱于邢昭林一分,只怕邢昭林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交手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彼此就已过了不下百招,两人旗鼓相当,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只见邢昭林的腰间与左臂都被刀划伤,鲜血染红了甲胄,而宁小勇却是左腿被刺中了一刀,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红的脚印。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的森林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轰鸣的巨响,紧接着就远远看到高大的抛石机的轰然倒地,倒地的余波扬起了一片尘土,连累周边的数颗树木也被砸倒。
“这是什么情况……!”宁小勇脑子里一片空白。
邢昭林才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与他对阵还敢分心,根本就是在找死,趁他愣神之际,邢昭林果断出手,一跃而起跳到宁小勇的身前将其扑倒,手上长刀趁机刺出一刀。
宁小勇回过神来,为时已晚,长刀的刀尖已然刺入右侧小腹,好在他反应及时,一脚用力踹出,将邢昭林踢开,忍着剧痛爬起来向后跑去,见到主将受伤,两名赶来的亲卫立刻上前阻拦孤身杀来的邢昭林,这才使得宁小勇狼狈的逃回本方阵中,只是他已受了重伤,用手捂住受伤的小腹,溢出的血水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此刻他远眺抛石机的方向,心中却是暗道不好,隐约间猜到抛石机那里肯定出了问题,可问题究竟在那,此刻他却不太清楚。
如今他身为一军统领,他这一退下来,军心顿时涣散,如此一来战力本就疲惫的飞鹰军再也止不住的溃败开来。
邢昭林与那两名亲卫缠斗一番,在杀伤一名亲卫,击退另一亲卫,再想去追杀宁小勇却是已经晚了,只见宁小勇在亲卫们的搀扶下骑上战马开始离开战场。
此刻的宁小勇顾不得伤痛,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抛石机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当他走的稍微近了一些才看到,通往抛石机方向的道路两旁的森林里不知何时涌出了一大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彪悍骑兵,这些骑兵们衣甲杂乱,没有统一的制式甲胄,旗帜也异于各封国的寻常的制式,倒是以部落图腾为标识,而这伙骑兵分明就是来帮助伊南人的。
想到这里,宁小勇突然想到伊南人早在年前征服了蛮疆,那么眼前的这群骑兵定然是蛮人骑兵了,一想到这里,宁小勇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惊惧,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
如今败局已定,他哪里还敢恋战,再也顾不上下令与否,撒开战马的蹄子就火速奔往中都方向而去。
两军交战,一军统领却私自溃逃,仍在抵抗的飞鹰军士卒们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纷纷做鸟兽散,整个战场彻底乱成了一片,或降,或逃,再也没了章法。
眼见敌军溃败,蛮人骑兵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群待宰的羔羊,一个个发出古怪的叫声,冲着飞鹰军溃逃的尾巴追了上去,一路追杀将尽十余里才停下脚步,意犹未尽的返回和亭。
此战,伊南自然是取得了胜利,可是当看到阵亡在和亭北镇的第一军团将士时,胡不为心中却是一阵难过,尤其是蒙凡林麾下的刀盾手几乎是损失殆尽。
若不是他当初胡不为趁着修筑桥梁之时暗自分兵绕道南赵村,恐怕北岸的第一军团将会折损过半。
以骑兵的脚力计算,五日的时间从南赵村绕路,然后赶到和亭北镇已是极速,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一支意想不到的援军支援战场。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此战付出的代价着实太大,仅今日一战第一军团就减员千余人。
初战虽胜却是惨胜,将士们的伤亡,胡不为只能长长的叹息,眼下他实在是顾不上为牺牲的将士们默哀,必定此刻已至申时,他必须整顿军力尽快赶往中都。
一声令下,伊南的将士们全力抢修桥梁,第二,第三军团的士卒继续保持渡河的速度,然后留下少量的士兵照顾伤员,打扫战场,其余将士则整军火速北上中都。
必定那里是伊国的心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