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不久,司马举双手背负、昂然站在襄阳通判卢嵩府前,不由感慨万千,离开此地五年了!遥想五年前,司马举与大哥贝空四,从府门而出,北上刺杀兀术,卢嵩亲自送出大门,甚至陪他们走了几里路,一直细心叮咛嘱咐,那份关爱之情,司马举至今历历在目!时光如梭,犹如白驹过隙,师叔还是那位师叔么?师叔母还会像以往一样疼爱自己么?卢荟儿还在等我司马举么?
司马举思绪万千之时,恰巧被守门人瞧见,两位五年前的守门人,当然认识司马举,司马举既是卢嵩老爷的师侄,又是卢府准姑爷啊!他们皆欢呼地冲入卢府内,大喊:“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须臾,李氏在一群女婢、婆子的簇拥下,跌跌撞撞而来,方到大门口,哭声先传过来了,口里嚎道:“举儿,举儿!真是你回来了么?”
李氏见司马举仍站在门口前空地发愣,惊讶道:“举儿,你怎不进门来?”
司马举似乎如梦苏醒,快步走到李氏面前,拜倒在地道:“不孝侄儿,向师叔母请罪!”
李氏略微错愕,旋即明白过来,司马举所指,乃是与丁圆圆成亲之事,忙将司马举搀扶起来道:“请什么罪?你人没事便好,师叔母高兴尚来不及呐!我与你师叔皆听圆圆说了,你一路九死一生,最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呐!走,我们进屋去!”
司马举站起身来,朝李氏身后望了望,问道:“师叔母,师叔呢?”
李氏回道:“大宋与金国交战,襄阳如今成了交战前沿,襄阳城每日整军备战,你师叔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天不亮去衙门,有时掌灯才回!”李氏说完,对旁边一位小厮道:“快去府衙通知老爷,便说举儿回来了!”
一众人往屋里走,司马举又探了探头问道:“圆圆呢?”
李氏一听,便埋怨道:“也不知你师叔怎么想的,圆圆与熊儿来襄阳后,只在府里住了三日,你师叔说襄阳不安全,圆圆来了,便要对她们负责到底,提议将圆圆安排在府衙,有重兵守卫!我欲与圆圆见面,俱是府衙派兵互送来府上,真是极为不便!”李氏说到这,大摇其头,接着道:“圆圆多次要求回袁山安全,说袁山较襄阳安全得多,你师叔却说,举儿不久便会来襄阳,届时一起正好回去!这不,你还真来了!”
司马举听了,脚步停了下来,眉头蹙了蹙,眼里有几丝异样的光亮闪了闪道:“师叔远虑,无人可及!”既而又跟着李氏后面道:“师叔、师叔母如何知晓圆圆在袁山?”
此时,众人到了堂屋,李氏招咐司马举坐下,吩咐下人上茶后,李氏方垂泪道:“自从你师叔惊悉你父亲惨死后,他每年冬至,均派人到坟前祭奠。”
“亏师叔如此上心!”司马举突然插口道。
李氏听司马举语气不善,略感诧异,未放在心上,继续道:“去年派去祭奠之人,便发现了圆圆,圆圆说是你的妻子。祭奠之人回来后,报给你师叔知晓,我们才知你跳崖后,尚活在世上!”
司马举问道:“师叔怎知我跳崖了?”
“你北上刺杀的那年冬,你师叔有日突然对我说,有探子报告,你在万花山顶刺杀兀术,力战不敌,跳下悬崖了,生存机会渺茫!”
司马举平静道:“确有其事!师叔情报甚是准确!”
“我闻你跳崖,登时昏了过去,醒来后连连责骂你师叔,尽出馊主意,提议甚么刺杀计划,结果,司马大伯的独子也折了,我们怎对得起司马大伯?你师叔一贯心高气傲,不知为何,此次竟被我骂得低头不敢做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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