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多嘴!”司马举点头哈腰,讪讪地摊一摊手,退到一边去了,圆圆有点憋不住笑了。
“跟我们走一趟罢?”骆捕头对圆圆道。
“去哪?我还要赶路呢?”圆圆反问。
“去哪?当然是泽州衙门!”骆捕头道。
“我为何要去那儿?我犯错了么?”圆圆亦装作不解。
“聂大官人是你打伤的么?无故伤害他人,还没犯事?”
“哦,是那事啊,我们赔银子!”司马举又忍不住来搅局了。
“住嘴!叉出去!”骆捕头暴怒,对手下捕快道。
两位捕快听了,窜出来一左一右挟着司马举手臂,司马举并不反抗,任由两人将他推出房间,只是边走边回头道:“骆捕头,我家娘子野蛮,你要小心,惹她不得!”
“你是自己走,还是也由我的手下拖着走?”骆捕头傲然道。
“好好!我自己走!”圆圆左手挽起拾掇好的包裹,右手兜在包裹里,侧身经过骆捕头时,右手在包裹里扣着中指,施展“商阳扣”,对着骆捕头左右膝盖上的“梁丘穴”、“血海穴”连弹了四下。因她不知骆捕头武功深浅,自己内力及认穴功夫有限,故而选择了四个穴位,确保万无一失,也不敢张胆明目,以防他人觉察。
骆捕头感觉左右膝盖如蚊子叮咬了几下,并未在意,他乃嵩山少林俗家弟子,学得一身横练硬功夫,回泽州家乡,打遍全城无敌手,泽州远近闻名,被聘为捕头,泽州大小官员投降金国,他也不例外!骆捕头在泽州一亩三分地里,久无对手,便养成了托大的性子,尤其是前年,单枪匹马擒了两位采花贼,愈加不可一世,以为天下武功除了嵩山少林的师父、师兄们,便数他了,寻常人等,是不在他眼中的。
丁圆圆主动屈服,骆捕头显得荣光异常,兴奋道:“小娘子识时务,且不必锁拿,先行回衙门!”众人听了,便簇拥着圆圆出房门。
众人皆出了门,走不到两步,发觉并不对劲,原来骆捕头并未出来。为首捕快返回,却见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扭曲变形、寒冬腊月,却汗流满脸!为首捕快诧异道:“骆捕头,你怎的啦?”
骆捕头艰难回道:“我走不了动路了!”
原来,圆圆封闭他四处穴位,他若练的是内家功夫,一抬脚便会无力摔倒,可他偏练的是外家横练功夫,方抬右脚,膝盖疼如刀割,吓了一跳,再抬左脚,亦是如此。双脚着地,则无甚感觉。试了几次,勉强走了一步,疼得冷汗直流,杵在那不敢再挪步。
骆捕头这才知晓,今日遇到了高人,武功胜他不知凡几,方知聂散儿给他的十两银子,并不是好拿的!其他捕快听得动静,折返回来,探头来看,骆捕头见丁圆圆冷冷望着自己,再也顾不得高傲形象,龇牙咧嘴道:“奶奶,请高抬贵手!在下委实疼得难受!”
骆捕头适才趾高气扬的形态荡然无存,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圆圆毕竟心地善良,念他并未作恶,淡淡说了句“好自为之!”右手再次弹出劲力,解了骆捕头穴道,转身走了。
骆捕头眉头立展,连声道:“谢奶奶!”圆圆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