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丁圆圆将泽州骆捕头戏弄了一顿,均感新鲜有趣。出了泽州城,意犹未尽,两人心情舒畅,一路欢笑不已。司马举蓦然想起龙陆昆的狡诈多变,又有些替义兄贝空四担忧,顺而想到义父,不知身在何方,最后想到万花山顶,义父对他所说,至今在耳边嗡嗡作响,心情一下郁闷起来。圆圆觉察他的异样,尽力调笑,不时,司马举又逐渐开朗,心下决定,寻得兀术,必要挖出幕后杀父仇人!
两人顺着黄河沿岸逆流而上,过河南府(注:洛阳)、经蒲州、到川陕潼关时,已是五个月之后了。两人所经路途,皆是金国疆土,两人不便过于招摇打探兀术行踪,只能沿途暗中听各地百姓议论,有时不着痕迹地询问几句,走走停停,行进得极慢。
在路过河南府时,两人还将坐骑卖了,因所骑骏马太过醒目,一路上时常引起金国官军觊觎,几次被小股金军抢夺,两人不想引起过多麻烦,只能狼狈逃逸,再于夜幕中抢回,如此三番五次,不胜其烦,两人商议后,不得已忍痛割爱卖了。
过了潼关,西行五十里便是华山,华山坐落华州华阴县,乃自古名山,五岳之一的西岳。华山不仅为风景名山,且是武林名山,小小的华山里,藏有名震江湖的两大门派“太华派”及“华山派”。
金军占领华阴后,兀术曾派人上华山,欲拉拢“华山派”及“太华派”,两派掌门均表示,他们乃方外之人,不愿参与政治,惟愿在山修行。兀术为得民心,并未强迫,反而派人送钱送米上山,两派皆不接受。因此,襄阳英雄大会后,两派在江湖名声日隆!
司马举行走江湖亦有几年,对两派的节气颇为敬服,此时娇妻在侧,暂时忘却烦恼,决定携圆圆上山共游一番。
两人从南麓而上,一路树木郁郁葱葱,山路人迹罕见。两人走了几里,迎面一座道观伫立在眼前,明柱挑檐式大门,大门近上方悬挂烫金匾额,上书“玉泉观”三字,字体雄浑苍劲。司马举依稀记得义父曾向他普及,“玉泉观”乃是“华山派”总舵,原来在此。
田隆以前说过,这“玉泉观”里,有山荪亭,无忧树,希夷洞等景观。两人拾级而上,正要迈进门槛,门口两青衣道士,年龄不大,身强体壮,伸手拦住,口里喝道:“站住,此乃我‘华山派’总舵重地,闲人免入!”
原来,“华山派”与“太华派”,皆是陈抟老祖弟子所创立,“华山派”为贾得升创立,建“玉泉观”,“太华派”为陈抟老祖大弟子张超创立,在距“玉泉观”十余里的山里头建造“张超谷”作为总舵,两派势力相当,皆对外宣称为陈抟老祖真传,因“华山派”创立晚一些,江湖便只将“太华派”列入“五大道派”,“华山派”极端不服,前次襄阳英雄大会,“华山派”掌门华千玺欲借此一战成名,树立“华山派”威名,不料西区选拔赛时,终败在“太华派”掌门张寇虚手下。华千玺回来后,发奋苦练武功,以期战胜张寇虚。
两派之间近在咫尺,老死不相往来,更严密防护,生怕对方来窥探自己内部秘密,其实他们一脉相传,有多少秘密可言?可近百年间,已养成了如此戒备的心态,他人未经掌门许可,难以进入他们的总舵所在地。司马举与丁圆圆,吃了闭门羹,毫不奇怪!
小道士不让他们进“玉泉观”,丁圆圆便欲发作,司马举忙拉住道:“算了!何必惹出事端,到别处瞧瞧,何尝不可?”
圆圆道:“不准进去,言语客气一些也可,怎的如此无礼?”
司马举望了望了浑身戒备的青年道士,觉得好笑,劝道:“人家防备着呢!”
司马举拉着圆圆的手,转身下台阶,两人下得十多级石级来,迎面上来三位游客模样的人。打首的四十岁左右,身材匀称,锦袍纶巾,浓眉大眼,眼光犀利,凛然不可侵犯,他徐步蹬着石级!两位黑色劲装汉子,背负长剑,肤色一白一青,在后亦步亦趋跟着!
司马举与他擦肩而过时,皆为对方神采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眼,那人似乎还点头微笑示意,司马举欲点头回应时,那人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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