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对聂散儿毫不买账,令远远围观的泽州城百姓皆替他捏把汗,有人窃窃私语道:“这对小夫妻今日碰到聂大官人,怕是祸事不小!”
聂散儿平时对普通百姓作威作福,不意今日碰到硬茬,他岂肯干休?他或许看到司马举、丁圆圆皆背负长剑,知两人行走江湖,有武功,当即回头对一随从喝道:“还不回去叫人?”那随从慌忙转身而去。
司马举斜眼望了望远处那两个乞丐,他们听到这边声响,竟也停下转过身来看这边热闹,司马举心中安定。便欲和聂散儿仔细理论理论。看他能掀起何等浪花?司马举静心平气问道:“你是聂大官人?”
聂散儿刚命随从去叫人,司马举便换了口吻,以为司马举害怕了,愈加趾高气扬:“大爷正是聂散儿!”
司马举道:“聂大官人说要我夫妻赔礼,有何章程?”
聂散儿道:“甚么章程不章程?拿三百两银子,算是本爷教你怎么做人?”聂散儿一说完,远远围观者皆哗然,三百两银子,可以买两栋房子了。亏聂散儿说得出口!他真比杀人越货的强盗还狠呐!
司马举仍平静道:“在下不过一行走江湖之人,哪有三百两银子在身?”
“没银子你们还敢在泽州城里放肆?”聂散儿一蹦三尺高。
“我与娘子只是路过泽州,哪敢放肆?”司马举辩解道。
两人一个竭力指责,一个平静辩说,争论间,聂散儿的随从领着十多位持枪抡棒的劲装汉子奔过来了。
“大官人,发生甚么事了?”为首的问聂散儿。
“鹿教头,你来得正好!这外地佬,撞了我还不肯赔银子!真真没王法了!”聂散儿说得义正言辞,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鹿教头一听,登时捋起袖子,对司马举喝道:“来来来,我们走两招!”
聂散儿却一把拉住鹿教头,诡笑道:“鹿教头莫急,有话好说,咱得讲理!”说完,指了指前方的丁圆圆。
鹿教头这才顺着聂散儿之手,他不仅看到了司马举、丁圆圆一对璧人,更看到了他们身后两匹膘肥身健,体形匀称的骏马。鹿教头吞了一口口水,对聂散儿道:“果然是好马,用马赔偿也行!”
“什么好马?我是说别伤着了小娘子!”聂散儿眼里冒着淫光。
那鹿教头将眼光往回挪,望了望韵味十足的丁圆圆,心神领会,缩手站在聂散儿身边,不再言语。
“没银子也行!”鹿教头领了援军过来,聂散儿胆气愈加肥实,摇头晃脑道,“我聂大官人,也不是不讲道理!”
“请大官人高抬贵手!”司马举故意示弱。
“这话显出你的一些诚意!身上没带银子,家里有没有?”聂散儿越发得意。
“家里倒是有一些!”司马举不动声色。
“那好,你回去取银子来!”
“在下家乡在江南来去怕是要些时日!”
“无妨、无妨!你将小娘子押在我这,回去取了银子交来,我便还你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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