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丁圆圆则脱口而出。
“好?好甚么好?”王老志知她想法,却故意问道。
“能治愈眼睛了,不好么?”丁圆圆机智回道,其实她心中所思所想则是:司马举治疗眼睛须两三年,她便可陪伴司马举两三年,这事对她来说,能不好么?
“医书所记治疗之法所需草药,多种多样,有敷的,有熬的,还有榨汁的。徒儿以后可有得累啰!”王老志提醒道。
“我愿意!”丁圆圆毫不犹豫道。
司马举听得心中一荡:“丁姑娘,将来可要辛苦你了!”
“你的眼睛,可是我害的!治好它,我责无旁贷!”丁圆圆理直气壮。
“闲话少说,事不宜迟,干活去吧!”王老志合上医书,站起来,接着道,“娃儿,这〈本草备急方〉,老道我可得借阅几日啊!”
司马举忙道:“前辈客气了,亦见外了!莫说晚辈眼睛盲了,便是不瞎,将它送给前辈,又有何妨?”
“大气!大度!”王老志向司马举伸了伸大拇指,忽然想到他看不见,又缩了手,晃晃悠悠出了草庐。动作之滑稽,看得丁圆圆忍俊不禁。
王老志出了门,丁圆圆才恍然想起,王老志还没给她交代,该去挖甚么样的草药呢,她连忙跟着奔出去,大喊道:“师父,慢着!徒儿该挖甚么药草啊?”
司马举听得他们师徒如此有趣,亦是莞尔。
此后,丁圆圆每日在王老志的指点下,携着长剑外出,爬山翻岭,不辞辛苦,为司马举挖草药,山谷四周,除了南面和西面,东面与北面,皆是荒山峻岭,攀爬虽困难,各式各样的药草,可谓应有尽有。丁圆圆将草药挖来之后,清洗干净,该用敷法的,略微捣碎,敷在司马举眼上;该榨汁的,用磨平的大石压榨,用以滴入司马举眼内;最为麻烦的为内服之药,丁圆圆先须洗净晒干切碎,再估摸份量,几种干草药中和,之后才能煎熬,此事最为花费时日。
在眼部敷药是第一步骤,敷药一月有余,其后才是榨汁滴入眼内与内服并用。
司马举知眼盲之疾可治,心中欢喜,又兼在炕上躺了七八日。他本来年轻,武功卓绝,内力深厚,气血旺盛,筋骨强壮!对于内伤、外伤,有极强的抗御能力。躺在炕上,木棍束缚了他的手脚、身体,司马举感觉极端不自在,坚持要下炕活动,并提出以练武形式疗伤,将事半功倍!
这几日内,为了司马举眼睛,丁圆圆挖药、洗药、敷药、榨药;为了司马举内外伤,丁圆圆亦须挖药、洗药、捣药、换药,司马举如儿童似的乖乖听她服侍,她虽忙得如陀螺一般,可累并快乐着。倒把自己的练功全落下了,她亦毫不在乎。
如今司马举提出要从炕上起来,以练功之法疗内外之伤,丁圆圆便感觉少了一项服侍司马举之举,甚为不乐意!司马举笑道:“我再躺几天,人便废了!”
丁圆圆知终难以说服司马举,只得帮他拆了身上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