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嵩点头道:“举儿做得很对,等你去真定府刺杀兀术回来,再带师叔去蔡州,将铁师弟的墓迁一下,好好安葬才是!”
司马举连连点头。卢嵩又问道:“举儿在那地窨子里,没有发现其他甚么线索么?”
司马举道:“侄儿当时不敢久留,三师叔自杀,侄儿五内俱焚,亦并未用心查看!”
卢嵩道:“此在情理之中。师叔亦曾在蔡州为官,未听说府衙内部有何地窨子啊?如今蔡州知府展路,为官名声甚好,怎的暗中挖了甚么地窨子,此事我定要找他理论理论!看他有何言语?”说道这,卢嵩忽然想起一事道:“那两位在地窨子里的看守,何等装束?是蔡州府衙衙役么?”
司马举回忆片刻道:“不似官府衙役,而是普通仆人装束。”
“能看出是何门派弟子么?”卢嵩问道。
司马举苦笑道:“莫说当时在紧迫之时,便在往常,以侄儿阅历,亦是瞧不出别人门派!”
卢嵩亦苦笑,道:“师叔亦是心急,将此一节忘了!今日才知,铁师弟亦离我而去了,想我师兄弟三人,二十年多年前,意气风发,拜师学艺,如今却物是人非!能不教人痛彻肝肠?”卢嵩愈说,神情愈为凄怆,俯首沉思片晌,复又抬头,沉痛地对司马举道:“举儿,铁师弟醉心武学,未曾婚配,亦未有后嗣,他的大仇,便落在了我们爷俩肩上了。如今我们又多了一项艰巨任务,除追查师兄的凶手外,还须追查囚禁铁师弟的凶手啊!”
司马举又是连连点头。又见卢嵩神色有些憔悴,恐是昨日犯病,未能歇息好,便道:“师叔,师叔母说,最近几年,师叔每年冬至前后‘天髎穴’疼痛剧烈,为何今年提前了?”
卢嵩道:“恐怕不是提前,而是周期缩短了。若非举儿提供经书,师叔受苦受难不说,三五年之后,便是一废人了!”
司马举道:“师叔吉人自有天相!侄儿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卢嵩颓废的摇摇头。司马举见卢嵩情形,与往日大有不同,料是昨日犯病及今日惊闻铁师叔噩耗,内心深受打击所致。便劝道:“师叔,你一大早便来还经书,恐未歇息充足罢?你回去休憩休憩,有事侄儿以后再找师叔如何?”
卢嵩感激地望了望司马举,又用手亲昵地拍了拍司马举肩膀,想说终未开口,仅颔颔首,起身而去,那本田隆所默录的《正一经》副本,不知何时又被他放在了所坐的椅子上。司马举忙跟着起身相送,很快瞅到了那经书,便一把拉住卢嵩手道:“师叔,经书落下来了!”
司马举说完,松开拉卢嵩的手,将经书从卢嵩原作为拾起,转身再交给卢嵩,卢嵩一手接过经书,一边端详着司马举清澈明亮的眼睛,须臾,卢嵩露出会心的笑容,再此拍拍司马举肩头,点点头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