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卢嵩突然发病,将李氏请阴阳先生挑“下大定”(注:确定结婚日期)日子的大事给耽误了两天,卢嵩恢复后,李氏便又张罗人手另外去寻阴阳先生。
第二日一早,司马举到中堂来见李氏道:“师叔母,‘下大定’一事,可否待侄儿从真定府回来再办?”
李氏好一顿训斥,板脸道:“举儿,此事可由不得你做主!”见司马举低头不说话,又问道:“举儿看不上我家荟儿么?”
司马举闻言,吓出一身冷汗,慌忙道:“侄儿焉敢?”
李氏这才脸色缓和,道:“这便是了!你听师叔母安排便了!”
司马举只得恭恭敬敬回道:“是!”司马举狼狈不堪之像,教坐在李氏一旁的卢嵩忍俊不禁,说道:“举儿,此事师叔我早提醒过你,你不听,讨着这好一顿骂罢?!”
李氏本见司马举乖巧,展颜笑了,却听卢嵩插嘴甚不中听,扭头道:“卢大人,你倒说说看,妾身何时骂了举儿?”
卢嵩惹祸上身,急忙撇清界限道:“此事全凭夫人做主,卢某岂敢置喙?”
李氏满意了,问站在一旁的洪管家道:“前日所请阴阳先生,来了么?”
洪管家道:“已答应日升(注:日升即上午,古人没有上午下午的说法,一般说时辰,偶尔说日升,日中、日跌、日落,分别表示上午、中午、下午、傍晚)来,此时应该来了吧!”
洪管家话音刚落,有仆人便进主厅报道:“老爷、夫人,阴阳先生来了!”
李氏道:“快请他进来!”
少顷,一位阴阳先生跟着仆人昂然走进中堂。其人三角眼、八须胡,身材微胖。与卢嵩夫妇见礼后,李氏请他落座。司马举见此,便欲告退,李氏道:“你是男方主事人,何妨坐下听听?”司马举不得已,坐于阴阳先生对面。
李氏先将卢荟儿、司马举生辰八字报与阴阳先生,然后直言道:“因男方不久将赴北方有些公干,约要半年时日,我们两家,欲于明年三月后‘过大礼’(注:指办婚礼),故请先生挑一良辰吉日,以备‘下大定’。”
那阴阳先生点头应允,眯眼低头掐指而算。半晌,他抬起头来,脸有难色,道:“按小的测算结果,小的却不敢说!”
李氏“咯噔”跳了一下,挥手教洪管家领仆人出中堂,然后说道:“此处无外人,先生但说无妨。”
那阴阳先生三角眼闪了几闪,字斟句酌地道:“明年端午,本是双方绝好日子,可男方儿郎如北上,非但无福回来完婚,且有性命之忧!”
“胡说八道!”卢嵩一拍案几,喝道!
“卢大人,你这是耍官威么?”李氏原听得颤颤巍巍,又被卢嵩在侧暴喝一声,登时吓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埋怨卢嵩道。
卢嵩道:“夫人,何必听他危言耸听?”
“事关举儿性命,岂能儿戏?”李氏更加不满,接着道,“此前两位阴阳先生皆说,明年无好时辰,我亦纳闷儿,岂能大半年皆无一日好时辰?原来源于此!先生,你真是直爽人!你再算算看,有无良策禳除此难?”
阴阳先生望了望卢嵩,不敢做声。卢嵩知他有办法,登时表态道:“但凡有解法,银子不是问题。”
阴阳先生受了鼓励,登时又低头眯眼掐算起来。李氏则赞赏地望了卢嵩一眼,卢嵩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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