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风波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反正得赶在明年她成婚之前,把天乾的这些祸害给出来了。
祁衽轻咳两声,正了正脸色,开始说起正事来,“孤已经调查到,天乾老皇帝的子嗣除了赫连晖赫连韬姐弟,剩下的要么残要么疯傻,完全没有扶植起来的可能性。”
现在天乾是皇后母族掌权,皇帝跟傀儡没啥两样,所以他其他妃子的子嗣更是不受庇护,一个好的都拎不出来。
果然人不狠地位不稳啊。
元锦意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点头,“那宗亲呢?”
祁衽也端起茶水润润嘴,给了偷懒的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慢悠悠的说道,“孤正有此意,宗亲中倒是有两个不错的人选,孤正在派人接触当中,不出意外,应该能行。”
但是太聪明的不行,太懦弱的也不行,得要那种好掌控又没什么雄才大略的才能协助他们完成计划。
元锦意莞尔,抛了一颗坚果在自己嘴里。赫连晖不是喜欢兴风作浪吗,那就让她后院起火,看她还怎么浪。
出了皇宫,元锦意去了明月楼跟自家几个姐妹汇合,顺便把童佳琴的新婚贺礼送过去。
她这次又要失约了,本来还信誓旦旦的说能参加她的婚礼,没想到又要去北巡。
太遗憾了。
赴了明月楼的约后,元锦意回到府中,看着院子里摆放的一干箱子盒子,她疑惑的看向守家的青竹。
“小姐,都是老爷让人送来的。”青竹放下手中的绣活儿,赶紧走到元锦意身边,轻声开口。
元锦意挑眉,走到一个箱子旁边,伸手打开箱子。
流光溢彩的布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素手抚摸上去,衬得肌肤都白了几分。
她又打开其他箱子,要么是珍贵首饰要么是名贵器具摆设,每一样都十分昂贵。
哟,还真是一环接一环啊。
元锦意暗暗心疼了一下,当然不是替自己心疼,而是替她亲爹心疼。这得花多少银子啊,等她爹回来看到私库空空不得吐血?
摇摇头,元锦意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都收进库房里去。”
既然都送到面前来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青竹跟着元锦意走进屋中,将小鬼们传来的消息告诉给自家小姐,“老爷不仅给您买了这些东西,连带着二房的几个都有呢。”
元锦意坐下来,轻笑一声,“没事,以后都会让她们吐出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不过还好不是她的孩子。
又过了几日,经济发展部。
“小姐,外面已经有传闻说您就是荧惑守心对应的灾星了。”椿阳给忙碌中的元锦意端来切好的水果,噘着小嘴不满抱怨道。
哎,小姐风评被害啊。
元锦意一手拿着折子,一手喂了块哈密瓜在嘴里,满不在乎的开口,“还说了什么?”
这不正是她所需要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椿阳歪着脑袋,想起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逐一说出来。
“还说您骄奢浪费,吃穿用度比宫中公主都好,就连贡品都要先经过您的手,然后才呈递给陛下。还有说您欺负下人,贪污国库银两,还有还有,还有说您养面首的...”
“咳咳....”别的她倒是不在意,但是这个养面首,不是吧,谁传的。
要是被裴明舟听到,不得提刀跟他拼了。
椿阳赶紧给自家小姐端起茶杯递过去,“小姐,您慢些”
元锦意拍拍胸口,摆摆手,“不用,让他们给我收着点,不准散播这个话。”
她可不想跟那个醋包一直解释。
椿阳抿唇偷笑,打趣开口,“小姐,您是担心裴郡王吃味吗?”
元锦意似笑非笑,没从正面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了,小姐,还有几日便是您的生辰,但您的及笄礼都无法举行,这可怎么办啊?”椿阳笑笑,又忧心起这件事情来,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
“难道没有及笄礼我就不能过生辰了吗?”元锦意一笑。她其实还不喜欢举行及笄礼呢,一切从简最好。
椿阳郁闷的揪着衣角,“那倒不是,奴婢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没关系的,有什么好可惜的。”反正该有的礼物都有,不举行她还乐得轻松。
元锦意继续低头处理起公务来。
松烟阁
嘭的一声,汤素云手中的瓷碗掉落在地,碎成两半,她则是面目扭曲的僵直身子,肚子抽抽的疼。
元子箬刚还想继续跟她说梁安城的趣事,结果见此情形,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母亲?”
汤素云紧紧抿着嘴唇,脸色逐渐泛白,身子在凳子上坐不住,开始往地下倒去。
元子箬惊慌的看着自家母亲,着急询问道,“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来人啊!”
汤素云疼的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她捂着自己肚子,额角渗出冷汗,一张还是青青紫紫的脸庞扭成一团。
“我...我肚子好疼!啊,好疼啊....”汤素云咬着嘴角,一脸蜡黄。
该不会是有人给她下毒了吧?
元子箬紧张不已,一边扶着汤素云往床上去一边对外面的下人高声吩咐道,“嬷嬷,快去请大夫来啊。”
“啊,疼啊,好疼!”汤素云恢复了点力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叫疼,额头冷汗不断,发髻都被蹭得松散了。
“母亲,您忍忍,大夫马上就到了。”元子箬六神无主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伺候汤素云的婢女赶忙过来宽慰她。
“好痛,我的肚子,大夫怎么还没来啊,啊,好痛啊!”汤素云疼的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个劲的叫喊着,撕心裂肺。
“母亲...”元子箬攥着手帕,感同身受的担忧着,只盼望大夫赶紧过来。
元子露脸蛋红彤彤的小跑进来,脖颈间还带着些香汗,发髻微乱,看起来像是因为着急出门没有整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