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元子露冲进来,看见桌上狼狈的情况,又来到汤素云床边,神色焦急,“怎么了,这是?”
元子箬哭哭啼啼,下意识握住元子露的手,“我不知道啊,姐姐,我就是陪着母亲吃了点厨房送来的雪梨汤,吃到一半母亲就忽然肚子疼起来。
姐姐,你说母亲会不会是中毒了啊?该不会是元锦意那个贱....”
元子露及时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让大夫看了再说。”
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能轻易下结论,但若真是她干的,她绝对饶不了她。
因着不信任府医,元子箬专门让人去外面请的大夫,这一来一回耗费了不少功夫,疼的汤素云那叫一个哭爹喊娘。
大夫急匆匆的赶来,看见汤素云的模样,赶紧坐下来看诊施针。
待到闹腾中的汤素云不安的睡着后,大夫走出来,擦擦额角的汗水,颇为疲倦。
太可怕了,他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大夫,我母亲病情如何?”元子露落落大方的上前询问,示意婢女给大夫端茶上来。礼遇有加。
老大夫喝了口温度适宜的茶后,长舒一口气,坐下来一边写药方一边回答道,“只是肠痈发作,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最近几日都不可进食,需要一直服药。”
“肠痈!”元子露舒展眉头松了口气。那还好,不是中毒就行。
“不可能,姐姐,母亲都疼成这样了。”元子露气鼓鼓的走出来,一脸不悦的反驳道。
怎么可能只是肠痈,母亲身子骨一向健康,无缘无故会得肠痈?
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不喜,这是质疑他的医术?
“家妹无知,请您见谅。”元子露赶紧拉过元子箬,抱歉的对大夫一笑,又看着桌上的雪梨汤,“那可否有劳您替我瞧瞧这汤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左右大夫还没走,让他看看也无妨。而且她已经排除了有人给她母亲下药的可能,毕竟她子箬跟母亲同食的雪梨汤,怎么可能一个有事,一个没事呢。
大夫看在她还算有礼貌的份上,走到桌边,端起雪梨汤细细检查起来。
片刻后,他放下碗,轻轻摇头,“老夫并未检查出任何异常。”
大户人家就是喜欢疑神疑鬼的,好在这雪梨汤用料干净,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有没有夹杂其他东西。
元子露拦住还想开口的妹妹,微微一笑,“多谢大夫了。”
“不过...”大夫随后又看向元子露,在姐妹两人忽然警惕起来的面色中说了一句,“令堂身子虽还算康健,但毕竟也近不惑之年,肠胃虚弱,这些生冷汤食还是要少吃,这次的肠痈恐怕就是吃了这凉汤引起的。”
元子露看了一眼桌上的雪梨汤,连忙点点头。
元子箬这下放心了,只道自家母亲最近真倒霉,又是摔跤又是生病的。
待送走大夫,元子箬坐下来,怀揣着一丝小心思对元子露说道,“姐姐,不然我明日去云崖寺替母亲祈福吧。”
元子露没有注意她的小眼神,只顾着汤素云的身子,随意的点头答应,“去吧,小心点。”
随着梁安城的风波越演越烈,本来对元锦意十分信任的叡帝也开始起疑,众大臣时常可见商议要事时,没了她的身影,有人暗中注意着,心里得意不已。
躺在摇椅上,元锦意啃着手里的苹果,风铃神色微妙的走进来。
“小姐,竑公子和雀小姐给您送礼来了!”
明日便是自家小姐的生辰,但是明日又即将开始北巡,所以要给自家小姐送礼的人,都纷纷在今日赶来送礼。
元锦意正在看裴明舟写给她的信呢,听到风铃的话,连忙坐起来,把信收进袖子里,“来了。”
公孙雀站在花厅里晃悠着,一会儿看山一会儿看水,悠闲自在,倒是公孙竑,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在椅子上紧张的坐着。
公孙老夫人进府,只带了公孙雁和公孙鄞,这兄妹二人则是留在了自己家里,一个备嫁一个备考。
公孙雀看到从回廊上走来的元锦意,高兴的扬起笑脸,上前几步,“表妹!”
公孙竑连忙站起来,神色恍惚的落在元锦意身后的风铃身上,耳根微红。
“表妹有礼,风铃姑娘有礼。”
元锦意瞄了公孙竑一眼,若有所思的开口,“表哥,许久不见,你倒是连我身边婢女的名字都知道了。”
风铃面不改色,倒是公孙竑顿时红了脸,偷摸瞥了风铃一眼,“表妹误会,只是...只是....”
支吾了半天他也没解释个所以然出来,公孙雀看不下去了,摇摇头一把推开他,挽住元锦意的胳膊,“表妹,你别理二哥这个榆木疙瘩了。走,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倩影从眼前经过,公孙竑赶紧站直身躯,又偷摸的瞄了一眼,然后跟随着两个妹妹的步伐,重新落座。
公孙雀对自家拿不出手的堂哥表示唾弃,算了算了,还是等她一会儿提醒表妹吧。
“纯儿,快把我的礼物拿出来。”
站立在公孙雀身后的婢女走到桌边抱起一方长长的古琴,对元锦意福身,娇俏开口,“奴婢恭贺三小姐生辰之喜。”
元锦意一笑,招招手,身后的椿阳立马递过去一个打赏的香囊。
纯儿笑着又是一拜后,才退到公孙雀身后。
元锦意看着眼前的古琴,素手抚过琴身,笑容盈盈。
“焦尾琴?”不过应该只是仿的焦尾琴,并不是真品。
公孙雀毫不掩饰的欣喜,笑容满面的看着元锦意。
“呵呵呵~表妹眼力甚好,这是我请北地最好的制琴师父给你做出来的古琴。可还喜欢?”
不愧是高门贵女,一眼就看出来了。
元锦意莞尔,扭头看向她,“喜欢,表姐的礼物我怎样都喜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