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情人,那是敌人。
嬷嬷面色不善的瞪着祁芊芊。
头被打来偏向一侧的祁芊芊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她顶着快速红肿的脸颊,吸吸鼻尖,对陛下和皇后一拜,声音沙哑。
“是,我愧对父皇母后的信任。
可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金金的事情来。
我不该带金金出去,我甘愿受罚。”
这次算她认栽。
让她想想,为什么太子哥哥会知道她跟祁金金之间的事情呢?
太子握着拳头,气愤的对她开口。
“你...小四,现在可不是追究你受罚的时候,
你明知阿苏蔺是北秦敌国质子,你怎么能让他见金金呢?
快说,你是如何跟阿苏蔺往来的?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北秦的两个公主,一个被阿苏蔺蛊惑,一个跟阿苏蔺密谋,祁衽想都不敢想。
现在的重点是要让祁芊芊说出跟阿苏蔺还密谋了什么事情才对。
阿苏蔺的目标绝对不是损毁金金的清白。
祁芊芊挺直腰背,轻轻摇头,目光中满是悲凉。
“我只是顺便帮阿苏蔺皇子传个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要打要罚,母后请便。”
除此之外,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皇后气的脸色都青了,她一拍桌子,“来人,先给本宫....”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祁金金只披了一件外套冲进来,挡在祁芊芊的面前,红着小眼眶嚷嚷道。
“父皇,母后,不关四姐姐的事。
都是我不好,不该和阿苏蔺见面的。
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阿苏蔺不是那样的人。
祁金金梗着脖子张开双手护着祁芊芊,紧随而至的元锦意看到这一幕,都要吐血了。
她刚才已经告诉祁金金,阿苏蔺事件的来龙去脉,可她还是不信。
不仅不信,还怪她跟太子殿下一起欺骗她。
一听到宫女说皇后在正殿审问祁芊芊,急的立马就冲了出去。
她现在怀疑祁金金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啊。
不仅是元锦意要吐血,皇后和太子也差不多要吐血了。
陛下双手叉腰站起来,“小六,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快回去休息。”
祁金金转身看了一下祁芊芊,使劲摇头晃脑,苦苦哀求道,“不,父皇,母后。
你们别怪四姐姐,真的跟她没关系。”
跪着的祁芊芊眼底有一丝不可思议,但她默不作声,就看着祁金金同皇后顶嘴。
皇后修长的手指指着祁金金,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还护着她。
小六,你知不知道,要是今日你和阿苏蔺被人发现同在一间厢房幽会,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皇后说的委婉,没好意思对祁金金加上衣衫不整,搂搂抱抱这些字眼,北秦民风是开放,可并不代表就能随意苟且啊。
今日阿苏蔺被人发现他同侍卫苟且,所有的名声都已经化作虚无,再也捡不起来了。
可过个一年两年,这些流言消失,他还是能一样的娶妻生子。
但是祁金金不一样啊,她是北秦的嫡公主,代表了北秦的颜面。
若今日在茶楼被发现的人是她,那她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要么一条白绫,就此了断残生。
没有第三条,陛下是不会同意金金嫁给阿苏蔺的。
祁金金偏生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皇后和其余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发现就发现,我本就是要让阿苏蔺成为我的驸马。”
此话一出,连带跪着的祁芊芊都惊得哑口无言。
“啪!”
皇后的巴掌直接扇在祁金金脸上。
祁金金捂着大脸,惊愕的看向皇后。
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挨打呢。
她说错什么了吗?
皇后睁着眼睛,伤心欲绝,美艳的脸上满是自责。
“这些年,我将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过分单纯。
不,是愚蠢。”
“你给我滚,滚回去闭门思过,今年都别在想踏出宫门一步。”
她绝对不会允许阿苏蔺成为驸马的,北秦不会有一个敌国的质子当驸马。
早知会是今日这样,她绝对不会拦着夫子和嬷嬷教导祁金金。
怎么会这样呢?
皇后声泪俱下,低着头的祁芊芊心中暗自得意。
一时间,连太子和陛下都不敢声张半分。
毕竟这次,金金是真的做错了。
“滚就滚,我再也不喜欢你来了。”
祁金金瞪着蓄满泪水的眼睛,羞愤的对皇后开口,转身就要跑出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祁金金的身子晃了几下,猛的栽倒在地。
元锦意一惊。
好在太子眼疾手快,及时将她的脑袋护住,才没有砸在地上。
皇后心紧了紧,心中的失望顿时转变为担忧,扯着嗓子大叫道,“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三更时分。
看诊的太医陆续离去,皇后撑着沉重的脑袋坐在床边,祁金金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泛白。
元锦意拎着裙摆走进来,身后跟着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妃走上前去,用一口粗糙的方言话对皇后劝慰道。
“母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今日皇后也是气的不轻,又一直不肯休息,太子担心皇后的身体,特意将太子妃给叫进了宫里。
皇后对太子妃极为喜爱,想必她的话,皇后还是会听的。
皇后摆摆手,又替祁金金捻了捻被子,才握着太子妃的手缓缓站起来。
“你们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不该打金金的。”
不然金金也不会收到刺激,昏睡不醒。
她望着屋子里的几人,眼角隐约又泛起泪花。
太子眼眸闪了闪,走上前,扶着皇后坐下,对她摇摇头。
“母后,跟您没关系。您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金金能够理解的。
咱们总不能看着金金泥足深陷啊。”
太医也说了,金金没问题,只需修养几日就好了。
皇后接过太子妃递来的茶盏,示意她们几个坐下说话。
“唉,说来说去,都本宫的错。”
她握着温暖的茶杯,眼神落在走神的元锦意身上,自嘲一笑。
“锦意,你肯定想知道,本宫为何这般溺爱金金,事事都顺着她吧?”
锦意既是长公主的义女,那就是自己人,皇后心中憋闷,实在是想找人说说话。
她今日才幡然醒悟,过去是将金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现在是非不分,骄纵过头了。
元锦意被点名,受宠若惊,赶紧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娘娘,要不咱们明日再说?
您先回去休息吧。”
父母之爱子女,又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重点是.....
她给了太子一个眼神,轻轻蹙眉。
“是啊,母后。”太子赶紧跟着附和,又给元锦意打了一个手势。
“反正现在阿苏蔺已经绑上断袖之癖的名声,金金定然是不会再喜欢他的了。
等金金醒了,我们再好好讲讲道理,她肯定能有所改观的。”
皇后摇摇头,一脸沉重,叹息一声后,对她们开口。
“改不了的。”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如此肯定。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万一祁金金又移情别恋了呢。
皇后嘴角扯出一道苍白无力的笑容,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不得不说。
“金金小时候啊,被马踢到了脑子,导致她心智一直不是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