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意,室内不用开空调,林蕴蔓裹了薄薄一条毛毯,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不时划拉一下手机,,跟那头的人沟通工作。
许亦洲已经去公司了,中午还回来了一趟,带来一个老中医,给她开药方。
林蕴蔓想起来就觉得人生简直太灰暗了,要她吃一个月的中药调理身体,她是没想到,就两杯冰淇淋而已,对她的惩罚就这么大吗?!
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来到许亦洲公寓的第一天,林蕴蔓半夜倒是没被噩梦吓醒了,她被小腹的疼痛搅醒。
身下传来一阵暖流,不用想就知道是例假来了,她例假一向准时,月底来潮,来时也不会太难熬。这回可能是事后药的影响,一下提前了快十天不说,小腹也一阵绞痛。
林蕴蔓决定还是要去卫生间确认一下,小心扒开身上压着的胳膊,身体也跟着起来。
她常常是把许亦洲当成个抱枕抱着睡,脑袋不是趴在他胸膛就是肩侧,手脚更是肆意扒着他,相当于是大半个人都压他身上了,现在这么一动,自然也吵醒了熟睡的许亦洲。
迷蒙醒来的许亦洲只以为她是又做噩梦了,手脚一收,又将人牢牢抱回了怀里,无意识的安抚:“我在呢,不怕。”
两个人在晚间胡闹很久,林蕴蔓很怀疑他根本没醒,就是潜意识而已,有些失笑。
小腹痛意再次来袭,身体了那股热流好似在冲开什么束缚之后更汹涌了些,她顾不得别的,又去扒拉他,轻声说:“快松开我,我大姨妈好像来了。”
不大清醒的许亦洲:“嗯?你姨妈这么晚找你干嘛?”
林蕴蔓:……
她挣开身上的禁锢,失笑哄他:“没事,你接着睡。”
进了卫生间,发现自己果然是例假来了,而且不太正常,血色暗沉带有血块,估计是什么时候受着凉了,难怪一阵一阵的痛得要命。
在卫生间待了许久,等痛意稍缓,林蕴蔓额间都冒了不少冷汗。但现在更要紧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好事会提前这么多天,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啊。
天又这么晚,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到闪送。
忍着痛出去找手机,房间内已然打开了一盏暖黄壁灯,光线不算明亮,但沉闷的心情亮堂了不少。
她起来时没有开灯,应该是许亦洲起来开的。
虽然他现在好像还睡得挺好的。
林蕴蔓也没想着吵他,轻手轻脚去拿自己的手机,却是猝不及防被拉回了床上躺倒,自己也被人当个抱枕似的抱在怀里。
没有卫生棉,林蕴蔓感觉自己哪里都不舒服,只想立刻回洗手间待着。此时又这么躺在床上,她刺挠极了。
到男朋友家第一天,送他一床姨妈血这种事她会羞愤致死的!
“快松开!”
这下顾不得吵不吵他了,立即挣扎着要起来。
许亦洲倒也醒了些神,怕她挣扎太过摔下去,又箍紧了些。
声线低沉安抚:“怎么了?不舒服?”
一摸额头,湿凉湿凉,睡意一下完全清醒了。
林蕴蔓挣扎起身:“没事,我来例假了,你快放开我啊,待会弄床上了。”
许亦洲想起刚刚迷糊间听到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继续箍着她。
“乖了,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弄上了就弄上了,明天换一床新的。”
他半仰起身,给她擦了擦额间的汗,其实整个人其实还在懵圈,一时想不起来该做什么。
林蕴蔓才不想听他的睡在床上,那种清醒的感知到热流不断沾湿裤子和床单的感觉,并不会比尿床好多少。
洗手间才是她的归宿好吧。
她爬了起来:“醒了就帮我叫个闪送,送卫生棉来给我,我肚子有点痛,去卫生间待会儿。”
许亦洲这回没阻止她,只觉得一下醍醐灌顶,是啊,忘记给她准备这个了,真是百密一疏。
“好。”
她起身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走,他看见她已然泛白的菱唇,心跟着紧了。
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洗手间,放她坐下,他又轻声道:“宝宝,现在很晚了,我出去给你买,你具体哪里不舒服也告诉我,我买药回来。”
林蕴蔓随便说了两句就把人赶了出去,他去给她买也行吧,可别在她面前哔哔了,她现在痛得想打人,不想回答他的三千问。
许亦洲拿了钥匙出门,他边走边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毫不留情将人从睡梦中叫醒,复读机似的问医生,她这样真的没事吧?
其实他想直接叫医生来公寓的,看林蕴蔓那样又像是习以为常似的,他又忍住了没说。
驱车去了导航最近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和药店,再回来已经快要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