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奴婢自己想出来的。”黄锦傲娇道。
“行了行了,这一趟你也辛苦,去好好歇歇吧,放你十天假。”
“五天就够了。”
“那就五天。”朱厚熜伸了个懒腰,又抓起李浩的奏疏,粗略看了一遍,忽又一笑,“花吧,花吧,有钱,都有钱……”
于是乎,朝堂之上,关于钱从哪里出,又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探讨……
国帑国帑,看似说的一个地方,实则不然。
诚然,国帑都属于皇帝,可钱花在哪里,从什么地方出钱,却大有门道。
比如:宫廷花销用度,一向是从内帑出,无他,皇帝要脸!
比如:发放俸禄,修路架桥,赈济百姓……这些,则都是从国库出,无他,这是用于社稷。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时下,却被打破了。
随着财政赤字越来越大,加之皇帝明里暗里可劲儿往内帑倒腾,如此情况,群臣自然不干。
好一通争吵……
末了,
随着国子监祭酒徐阶,一篇《论·国家投资建设疏》问世,事态得到平息。
国库七,内帑三。
如此情况,朱厚熜自然高兴,可也只有他一个人开心。
群臣心里堵得不行,包括严嵩。
严嵩心情之郁闷,胜过所有人。
抄袭,赤裸裸的抄袭……
严嵩气郁难当!
这个抄袭并非是指文章被人剽窃,而是晋升之路,被人抄了去。
这如何能忍?
奈何,不等他打压,徐阶就高升了。
从国子监祭酒,一跃成为礼部右侍郎。
接着,皇帝更是亲自交代,要他多亲近一下徐阶。
严嵩这个恨啊……
只是皇帝都发话了,他又能如何?
随着出资不均,平静的朝局再次动荡起来。
不过,动荡刚开始,便随着陆炳回朝,一跃晋升锦衣卫指挥使,接着,马不停蹄地开展‘肃清吏治’,硬生生给弹压了下去。
只不过,矛盾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压着无处宣泄。
君臣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只维持着表面和谐。
就连陆炳,都颇感压力山大……
~
“皇上,臣想跟您要一个人。”
“谁?”
“一个地方知县,此人名叫沈炼,胆子不小,魄力极大。”
“就是那个打着锦衣卫的幌子,杖杀士绅的知县?”
“是。”陆炳迟疑了下,禀报道,“皇上,臣一回来就开始整顿锦衣卫,整顿官场,有一事还未向您禀报,其实,并未有人冒充锦衣卫……是李青。”
“李青?”
朱厚熜诧异了下,随即释然。
这不奇怪……
“就说嘛,太蹊跷了……如此就说得通了。”朱厚熜叹了口气,“你可有见到他人?”
“没有,臣去的时候,他早走了,还有……”陆炳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其实,李青不是一个人。”
朱厚熜呵呵道:“李青当然不是个人。”
“……”陆炳硬着头皮解释,“臣是说,李青不是一个人在做事,有帮手。”
“啊?”
朱厚熜大惊,“还有谁?有多少?”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陆炳说道,“不过,大概不会太多,少则数十人,多则……应该也不过百。”
朱厚熜沉声道:“仔细说来。”
陆炳便将从沈炼口中得知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推测,一并阐述……
听罢,朱厚熜久久不语。
这次,就连黄锦也不敢为李青说话了。
这可是大忌!
可话说回来,李青犯的大忌太多了,相比之下,这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黄锦自我安慰。
许久…
朱厚熜幽幽道:“朕知道了。”
“皇上……?”
“不必管他。”朱厚熜深吸一口气,“人,朕给你,缺什么都与朕说,务必将京师这股邪风给朕彻底镇压。”
“是。”陆炳一拱手,风风火火地退走了。
黄锦试探着问:“皇上,李青他……?”
朱厚熜嗤笑道:“武当拢共也就那么点人,即便全拉下山又如何?我大明有两万万人口,莫说一百,一千也无妨。况且,他志不在权……”
黄锦放下心来,“皇上圣明。”
可朕并不想圣明……朱厚熜默了下,道:“黄锦,往后你也帮衬着点陆炳,大明变局即将开启,皇权还得进一步加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