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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廷追加款项,燃料补给站的建设,又加快了一大截,全面供给,指日可待。
受其影响,大富也加快了蒸汽船的铸造,一时间,‘未来可期’四个字的含金量,又加深了一大截……
李青能切身体会到民情变化。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可李青也知道,小皇帝如此行事,朝局势必再起涟漪。
又炼了一大炉子丹药,李青赶赴京师……
这么久下来,师弟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用时时刻刻跟着、带着,李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分成三人一组,让他们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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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李青刚填了五脏庙,从酒楼出来,便遇到一个熟人。
——沈炼。
此刻的他,去了文官袍服,改穿飞鱼服。
螳螂腿,马蜂腰,年轻人身材健硕,精气神饱满……
李青从他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还是锦衣卫更适合你。”
沈炼支开下属,拉李青走到一僻静处,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青。”
“可锦衣卫没你这号人。”沈炼说。
李青笑了笑,问:“这重要吗?”
沈炼一滞,哼道:“于我来说,这很重要。”
“飞鱼服都穿上了,还怨恨我啊?”李青打趣。
沈炼脸上一热,又一叹:“其实,我并不想做锦衣卫,我更想做一地父母官,为百姓谋福祉,只是……皇命难违。”
“只要心是好的,胸中有正气,在哪都一样。”李青笑道,“文官也好,武将也好,亦或锦衣卫……都可以为国为民,其实并无贵贱之分,什么朝廷鹰犬,不过是官员强行安上的罢了。”
李青说道:“你当知道,飞鱼服可不是锦衣卫专属,更不是哪个锦衣卫都能获此殊荣,你能穿上这身官服,就证明你受皇帝信任,得上司栽培;
如今的你,其权柄远胜一地知县,好好利用手中的权力做好事、做大事,才是正经。”
沈炼深吸一口气,“这些沈某自然知道,阁下说与不说,沈某都会这样做,不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青无奈,“干嘛纠结这个?”
沈炼不语,目光灼灼。
李青了然,好笑道:“我若说不是朝中官员,你是不是要拿我?”
沈炼颔首:“一码归一码。”
“……陆炳!?”
沈炼愕然扭头。
哪有什么陆炳?
再回过头,李青已撒丫子狂奔,都跑出去七八丈距离了。
沈炼气结,拔腿便追,却是越追越远,不一会儿,李青便隐于人流中,再不见其身影。
“这人可真轴……”李青嗑着瓜子,一脸无奈……
大白天的不好跳皇宫院墙,李青便去了连家屯儿。
小院儿并未破败,完全可以住人。
显然,还有人定期来打扫。
非是朱厚熜还想李青回朝,只是为了给李青留一个炼丹地儿,仅此而已。
殊不知,李青都是炼好了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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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使司。
“陆指挥使,下官见到了当初的那个李青。”
“人来京师了?”陆炳惊喜,“人在哪儿?”
沈炼讪讪道:“人在京师,可下官……没追上他,这会儿在哪儿下官也不知。”
闻言,陆炳有些遗憾,却也理解,“追不上正常,你能追上他才怪……本官去皇宫一趟,你忙你的。”
“陆大人。”
“还有事禀报?”
沈炼拱手道:“下官能问问,这个李青……到底是何人吗?”
“不能!”陆炳摇头,走了两步,又停下,“你随本官进宫面圣。”
“啊?”
“啊什么啊?”陆炳没好气道,“走了。”
“是。”
…
乾清宫。
朱厚熜得知李青来京,当场来了个丹药自由,跟吃糖豆似的,一连吃了五颗……
沈炼第一次面圣,且也不知皇帝修仙,被这一幕惊的不轻。
皇上明明春秋鼎盛的年纪,竟……都这般虚了?
有些话虽逆耳,可不得不言……沈炼吸了口气,委婉道:“皇上身系江山社稷,当爱惜龙体,凡事当有度……”
“闭嘴!”陆炳截断他,干笑着转移话题,“皇上,要不要找一找李青?”
朱厚熜沉吟了下,颔首道:“带上黄锦一起,去连家屯儿吧。”
陆炳称是,又问:“若遇着他,是否……”
“不必,他不会来,朕也……也不想为难他。”朱厚熜瞅了沈炼一眼,“你对李青很好奇?”
沈炼拱手称是。
“你也去吧。”朱厚熜笑了笑,“你想岔了,朕从不沉迷女色。”
沈炼借抬头之际,瞧了皇帝一眼,红光满面,精气神良好,确不像被女色掏空身体的样子,悻悻然之余,又感心有余悸。
朱厚熜倒没有恼怒,笑道:“陆炳说你胆子不小,魄力极大,今日朕算是领教了,嗯…,很好,朕就喜欢敢想敢做,敢言直言的臣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