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气恼。
这个林姣姣,总是仗着身形瘦弱博得世子同情。
辰王偶尔看到,也觉得林姣姣总是可怜巴巴的。
但是毕竟他是看着温温长大的,温温总是笑着说没事,还为林姣姣和世子打掩护,辰王也渐渐的不喜欢林姣姣。
终于在某一日傍晚,世子与太子比试完,林姣姣一如既往的送上一碗热粥。
辰王冷着脸将世子叫了出去。
温温要去永宁的院子,路上正好碰到出来的林姣姣,林姣姣对着她柔柔一笑:“温温妹妹,世子已经喝过粥了。”
温温微微颔首,“我是给卿姨母送的,与延琛哥哥无关,姐姐多心了。”
温温打算从她身旁借过,却被她拽住胳膊。
“同为寄人篱下,为何你如此心安理得。”
四下安静,只有她们二人。
温温定定看着她,林姣姣眼中有滔天的怨恨,一改往日娇弱的模样。
温温用力一挣,将胳膊从她手中抽离,额间朱砂痣似火,她不想惹事,褔了一礼:“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我去给卿姨母送粥,告辞了。”
腰间一松,温温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玉佩。
“你是在找这块玉佩吗?”玉佩松松的挂在她指尖,目光中尽是挑衅,“来拿啊。”
温温看玉佩有下落的趋势,她来不及管食盒,扔了就要去接玉佩。
冰凉的触感擦过手指,玉石与石板的撞击声清脆。
亡母留给她的遗物,就这么碎在了她眼前。
她眼中含泪,弯着腰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尖角划破了她的手心。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能接到玉佩。
温温攥紧了碎掉的玉佩,任由尖锐的角扎进她的手心。
她站起身子,拿着那玉佩抓着她就要往她脸上划,吓得林姣姣脸色苍白,止不住的尖叫。
“啊——你疯了吗!”
世子赶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林姣姣脸色苍白,拼命的抵挡那即将划在自己脸上的玉石。
“将军救我!”
温温被世子拉开,十五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怨恨。
她奋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只觉愤怒委屈。
“延琛阿兄,错不在我,你为何仍要护着她?”
怀里的人额间朱砂似火,眼中含着泪,微皱眉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低头看到了她手心紧紧攥着的玉石。
那是她亡母留下的遗物,已经碎了,被她紧握在手里。
也是伤林姣姣的凶器。
她皱眉含泪看着他一会儿,知晓了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世子没有怪她,肩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他也是在看见碎玉石的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父亲母亲乃至堂兄都不喜欢林姣姣了。
也许父亲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
男人面前娇娇弱弱,女人面前张牙舞爪。
温温由永宁亲自教导,最是知礼谦逊。
这般能忍让的人都对她动手了,林姣姣在王府已经呆不下去了。
“温温,我知道错不在你,也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