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王爷还没回来。不过方才李公公来回禀,说王爷大约午时离宫,让王妃娘娘不必担心。”
后来辰王回府,永宁也问了在宫中为什么待那么久。
辰王只笑着说不知道,景武帝拉着自己喝了一宿的酒,什么话都没说,他以为是兄长在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也没多问。
再后来景武帝说天色已晚,东宫也已经收拾出来了,就让辰王在东宫住下。
第二日也没上朝,他与景武帝都是一觉睡到了午时,景武帝说辰王一夜未归,想来辰王妃定然担忧不已,就提前让李溸去王府传话让王妃安心。
永宁对于他这番说辞带有几分怀疑,但见他真诚,回来时的确带了淡淡的酒气,此事也就算了。
辰王见永宁不多问,以为她疑心自己宿花楼,连忙举手发誓:“我对子卿绝无二心,若有旁的女人近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永宁听他这话狠,连忙止住,也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摇摇头道只是有些疑心为何景武帝留你在宫中一夜只是为了喝酒。
辰王只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知道,真不知道。
“阿兄年少登基,朝堂上诸多老臣明暗刁难,想来阿兄也是有几分烦躁的。他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有烦心事不找我还能找谁?”
永宁半信半疑,也不多问。
按着药方永宁喝了几个月的药,后来有一日入宫给贤皇后请安,有位官眷明里暗里说永宁不近人情,不懂得与人打交道,那些个宴会拜贴一应拒了,说她性子清冷孤僻。
永宁觉得头晕不适,只扶额不想多辩。
只露出来自己右手拇指代表皇室身份的玉扳指,那妇人瞬间住嘴。
这玉扳指那妇人是认得的,是景武帝十七岁那年朝堂刚稳,辰王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庆功宴上景武帝赏了辰王这枚玉扳指,那可是景武帝亲自雕刻的御赐之物。
代表亲王身份,也号令王府将士。
辰王连这等子贵重的物品都悉数交予这妇人手上,辰王妃受宠定也不是传言,是真的。
贤皇后抚着肚子,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西凉天暖,景武帝却怕冻着她,屋中有些炭火。
若是从前,永宁定会觉得眼下温度适中,可如今体寒已经调理好了,觉得屋中闷热喘不过气,隐隐有些头晕。
那妇人又开始说永宁手上的玉扳指是西凉暖玉,一直喋喋不休,永宁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撑不下去,刚起身准备福身告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再睁眼时看见床前坐着辰王,床边又站着景武帝和贤皇后。
“怀远……”
永宁要起身请安,却被帝后止住,贤皇后笑着将一个金镯子放在她手上。
“太医诊断,说你有了身孕,要好好静养才是。”
永宁仔细打量,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贤皇后的坤宁宫。
永宁有孕的事儿不过半晌就传遍了帝丘,帝丘的贵夫人们都暗自叹息,说辰王妃深得辰王宠爱,如今又身怀六甲,若是生下嫡子,那辰王妃在西凉的地位可就真正的坐稳了。
不过永宁这一有孕,这帝丘的官眷们都坐不住了,打的就是她有身子没法儿伺候辰王,开始撺掇自己夫君把府中庶女送到辰王府,万一能留在辰王府做个妾室,那也是沾上了点儿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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