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桃夭守夜,听到永宁呼唤,连忙福身:“王妃娘娘。”
“你觉得王爷今晚留在宫中一夜未归,是福是祸?”
桃夭明白永宁在担心什么,她在景武帝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景武帝是个难以捉摸的性子,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陛下圣意,奴婢不敢揣测。”
“那王爷往年班师回朝,当真会宿在东宫?”
桃夭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景武帝膝下无子,更不会有储君,东宫一直闲置。
景武帝每次看辰王满脸疲倦的回宫,总是心疼,干脆每次等他回来都让人把东宫收拾干净,也省得来回跑。
辰王在东宫养足精神,好好睡一觉之后才回王府。
“陛下心疼王爷,东宫闲置,每次王爷立功归来,宿在东宫也是常有的事。”
“那王爷今晚……”
“王妃娘娘,王爷是陛下唯一的亲人。王爷又是一片赤诚心,王爷在宫中不会出事的。天色不早了,王妃娘娘若再不休息,怕是又要日夜颠倒。”
桃夭为永宁盖好被子,她退到殿外。
永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努力闭着眼睛试图入睡。
她又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次不是死一样的寂静,也没有那个神秘又熟悉的声音。
她能听到轻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湖中。
“峰儿明儿都不是你的孩子,他们都是阿远的。你优柔寡断,任由旁人指点谩骂侮辱我,你袖手旁观,冷眼相待。我受够了你,我闺中就心悦阿远,是你母亲逼着我家人让我嫁于你。”
女人的声音极为压抑,带着滔天的恨意。
也是说不出的耳熟,她的心竟也跟着那声音,生出丝丝恨意。
“你任由妾室欺压我这个主母,明着刁难,暗里动手,你都不管不顾。宠妾灭妻的人是你,我恨毒了你!”
永宁什么都看不到,她试着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一张床,床上有个男人,奄奄一息,床边坐了个妇人,妇人背对着永宁。
她看不清那男人的的脸,心里却莫名的带了几分烦躁。
想再走几步看清,却发觉自己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气若游丝,永宁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带了几分释然:“峰儿明儿不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与阿远的事,所有事我都知道。”
永宁看到那妇人气急,站了起来,指着那男人。
“你!”
男人抬手,似乎想拉住那妇人的手,却被那妇人挡开。
“你起初嫁我时我本不待见你,我以为是你家贪图我富贵。后来你为我学刺绣,学糕点,学酿酒,学骑射。我心里有你时你却已经被折磨的没了性子,所以我发觉你与阿远的事时,我选择替你遮掩。我想着……如果这是能让你开心的事,那我替你遮掩便好……”
妇人冷哼一声侧身,永宁看到了那男人的脸。
不算俊俏,只能算得上端正。
男人大吸一口气,眼神涣散,他努力睁眼,想再看一眼那妇人。
“我欠你诸多,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一定!”
那男人咽气,妇人转身,永宁看到了那妇人的脸,她整个人僵住。
这妇人竟与永宁长的一模一样!
妇人笑着缓步向永宁走来,永宁想逃,想喊,却动不了发不出声。
妇人笑的妖媚,轻轻抬手搭上永宁的肩:“你可一定要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啊,不然可对不起我吃的这一场苦了。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的名誉,我的前途,都为你铺路而亡,你要对得起我啊。”
妇人贴着永宁的耳朵轻声说出最后一句话,永宁十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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