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满脸通红,着急忙慌道:“我、我没有伺候过什么恩客!你们莫要听她胡说,她这个贱蹄子的话,如何能信!”
“是呀,姐姐莫要着急,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只有心虚之人才会下意识反驳,不是么?”
江晚渔似笑非笑,与双溪、青雨盛了饭,三人坐到一旁,不再与那丫鬟说话。
那丫鬟坐在位置上,承受着其他人的异样眼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很想继续为自己辩驳,可江晚渔方才的那一番话,又堵死了她辩驳的机会。
如此情景,说太多,只会更显得她心虚。
江晚渔三人相安无事用完饭,起身要离开之时,她还不忘提醒紫云紫月。
“姐姐妹妹,晚渔饱腹,便先回玉笙居了。喔对了,我还听说,在勾栏院伺候过恩客的姑娘,身子会染上一些暗病,有些暗病严重起来,很容易传染旁人……各位还是要小心些,若真是染上了暗病,也可来找我,我会些医术,能治。”
留下这句话,三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玉笙居,双溪和青雨两人捂着肚子笑得七扭八歪。
姑娘,你看到她们那被吓到的模样没?哈哈哈,实在是太滑稽了!
“就是就是,那个什么紫云紫月,怕得脸都青了,估计这会儿都在检查自己有没有被传染罢!”
“活该!谁让她们污蔑咱们姑娘,要不是姑娘拦着,我早对她们不客气了,就算是挨一顿罚我也认了,她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江晚渔也觉得她们活该,她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让她们不好过。
换做以前,她宁愿低头吃亏,也不敢这样惹事。
她能留在将军府本就是祁屹的恩赐,她不能给祁屹惹麻烦,更不想招惹很多的仇恨。
深宫里出来的婢子,心暗手脏,能躲就躲。
可现在不同了,她有练武,府中的丫鬟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她们若是来欺负她,她还回去便可。
可关于手串的事,她还是不能释怀。
“双溪、青雨,祭祖节是哪一日?”
两人齐声答道:“三日后!”
她有些惊讶,若是三日后便是祭祖节,穆喀那凌姓之人,岂不是就要过来了?
她找来红西,两人商量着如何截住此人。
“晚渔妹妹,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我雇几个隐刺在城门口,凡是见到有可疑之人,便一路随行,牧善则在一旁跟着,他认得那人的模样,把这人拦住应该不是问题。”
“他突然被我们劫走,我担心凌伊阳那边会怀疑。”
“我们不劫他,就拦住他,查他包袱里面装着什么,若是查出穆喀的毒,我们就是人赃俱获了!”
江晚渔摇了摇头,觉得此举不妥。
她忽的想到兄长给她的耳坠,“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等你们拦住他,便让人传信到将军府后门,我亲自出府与他谈。”
如今祁屹撤走了玉笙居和将军府的府兵,不再限制她出入的自由,她可以随意出府行事。
“好,依晚渔妹妹所言,我这就去找隐刺!”
“等等,我换套男儿装,与你一道出府。”
“晚渔妹妹要去何处?你才回府一日,应是要好好休养身子,怎的能到处乱跑?”
万一到外边磕着碰着,祁屹可不会饶过他。
“我想去一趟沈培然的医馆,好些时候没去了。”
听到是沈培然,红西松了一口,“好,我先送你过去!”
只要不是去做危险之事,她想去哪儿都可以!
江晚渔换好男装,随红西一道出府。
到了沈培然的医馆,她不免有些意外。
上回来看的时候,医馆还是人挤人,这次却只有一个妇人在医馆里看病,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小丫鬟。
应是富贵人。
沈培然看到她,双目变惊恐状,朝着她拼命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
她不明所以,直到坐在医馆里看病的妇人转过身来,指着她大喊,“你就是那个什么少年神医吧?你不许跑,我今日就要拉着你这个庸医去见官,把你送进大牢!”
她总算是明白了沈培然的意思,不过已经晚了。
那妇人凶神恶煞地朝她冲了过来,若不是红西挡在她身前,用剑挡住了对方,恐怕她已经被对方挠破皮了。
“这位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见面就要生要死,凡事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么?”
“无冤无仇?你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你这个庸医,我家夫君怎会出事?他现在连床都起不来,你蓄意谋害朝廷命官,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朝廷命官?
她以男儿的身份面见的朝廷命官只有一个,就是柳侍郎。
算了算日子,她给柳侍郎开的药方,确实也该见效了。
“这位夫人,可是柳侍郎家的夫人?”
“正是!你能认出我,就说明你本就心中有鬼,你个该死的庸医,夫君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竟会相信你这个庸医的说辞,害得他现在……你跟我走,马上去见官!”
“夫人莫急,柳侍郎之事,我确实早已知晓,我给柳侍郎开药方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他其中禁忌,若是他犯了忌,不仅治不好病,身子还会遭到反噬。不过此事并非不可解……”
她故意买了个关子,柳夫人果然没有先前那般暴躁。
“你、你还有什么解决之法?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行骗,我让你人头不保!”
“夫人莫急,且随我进医馆一坐,我还需问夫人一些问题,才好将药方开给夫人。”
柳夫人随她进医馆,沈培然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她会闹出什么事,真的被这个蛮妇拉去官府。
她给了沈培然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道:“没事,无需担心。”
柳夫人坐下后,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众人大震,“柳侍郎在治疗之时,可有在外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