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把你们王爷叫来了么?”
祁屹将冲上来的人如数杀尽,只留下他们首领的命。
他本不想动手,可眼下这种情况,只有武力能让对方服软。
“能、能……!”领头那人连滚带爬,消失在祁屹面前。
“媞媞,有否惊吓到你?”他搂住江晚渔,低声询问。
她摇摇头,“他们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若你不及时应战,死的便是我们,我不曾被吓到。”
换做以前的她,看到地上躺着这么多带血的尸首,定会被吓得不轻。
自从她亲手杀了萧晟,她的承受能力似乎变高了,再看到血和尸体之时,她只会下意识地颤一下,再无别的反应。
弱肉强食的道理,她如今才真正明白。
当初她多有畏惧祁屹,也是怕他手上沾着的血。
他杀了这么多人,比阎王爷还阎王,又有几人能在面对他之时,不生惧意。
可当她手上也沾了血之后,她心中对祁屹的畏惧莫名少了几分。
她忽的明白祁屹说过的话,战场上有战场的规矩,她自己也有自己的规矩。
她不会主动去害人性命,但凡是想要害她,或者她的至亲好友,她定不会畏缩退却,而是如数奉还回去。
祁屹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身处此等境遇,自然是要坚韧而生,她之前太过天真和善良,总是会识人不清,自己吃亏。
如今心硬了起来,能伤害她的人,自会变少。
不过,她的心硬只能对外人,他绝不允许对向他。
“媞媞,方才落了水,你冷否?”他注意到她似乎抖了一下。
江晚渔拍了拍脸,“还能忍,不碍事,等回了将军府,让双溪给我煮一碗姜……”她想说让双溪开小灶煮糖水,可想了想,玉笙居已经不能独自开灶了。
上回赵嬷嬷就没收了玉笙居的银钱,还不准她们私用灶房,平日里只能去下人院子,与其他婢女一同用饭。
哪里还能煮什么姜糖水呢。
“路过糖水铺子的时候,我再买一份。”她笑道。
祁屹揉了揉她的头,“依你。”
领头那人可算是将禹王叫了出来,禹王身边跟着一大批侍卫,还有即将要渡河的士兵。
“王、王爷,就是他!他自称什么中郎将,一上来就杀了我们十几个人,定是故意找事,来者不善啊!”
禹王看了看地上鲜血还在流淌的尸体,怒意横生,“大胆贼人,敢在本王的地界作乱,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本王拿下,不留活口!”
禹王才刚下令,身边的侍卫蓦地被一道寒戾的刀气击倒,砰的一声摔出了十几米开外。
众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祁屹就用轻功闪到了禹王身边,禹王的脖颈上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禹王被挟持个措手不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一起,不敢肆意乱动。
禹王声音发紧,“你、你……你如何过来!”
祁屹看向江晚渔,“过来我身后!”
她动作很快,不等那些个侍卫反应过来,一个越身就来到他的身后。
周围的侍卫和士兵也慌了阵脚,议论声不绝于耳。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我们才眨了一下眼睛,他就突然飞到了王爷的身边,还挟持了王爷!”
“保护王爷要紧!”
众人提起手中的刀枪,指向祁屹。
祁屹丝毫不在意这些威胁,“禹王,你和端王的计划已经碎了,明日渡河,你和你的将士们只有死路一条。”
禹王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望向祁屹,“你如何得知此事?此计划只有本王和端王知晓,最多还有端王身边的那个谋士,莫不是他走漏了风声?哼,本王早就说过,这个谋士靠不住,早应处之以绝后患!”
祁屹:“没有不透风的计划,与那谋士无关,谋士和端王均已死在我的手里。”
禹王的瞳孔缩得更紧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意,“你、你说什么?不可能!”
“你不信,大可现在派精通水性之人游过对岸,端王的尸首应还在对岸晾着,不过需得注意龙翼卫,否则你的人定也会被龙翼卫一举击杀。”
他冷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杀肃,听来直叫人心间发慌。
但禹王还是不信,他听祁屹的话,派了两个精通水性的侍卫过河,将对面的情况打探过来。
“让他们游快些,最好减小动静,看到端王的尸首就回来,莫要引起龙翼卫的注意,否则性命危矣。”
禹王不明白祁屹为何替他的侍卫们考虑,若是按祁屹所说,其为龙翼卫中郎将,自然是帮朝廷做事,他的侍卫们过河被杀,得益者是朝廷,正中朝廷之人下怀。
可祁屹为何会提醒他性命危矣?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禹王偏头打量着祁屹。
祁屹道:“龙翼卫中郎将,祁屹。”
“本王自然知道你是龙翼卫!本王是问,你此次过来,是有什么意图?既你已知道本王与端王所谋之事,为何不直接带兵围剿,而是自己渡河过来,还带了一个女人?”
“禹王,我并非想与你的人交手,过滨阳河也是意外,但既有缘在此处撞上禹王的士兵,我只想将实情告知予王爷,王爷是被端王骗了。”
“呵,他不可能骗本王!他答应了要给本王那幅……”禹王及时止住声音,将后边欲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总之,他不敢骗本王,只要本王助他登基,本王就会得到更多!”
“可他现在死了,龙翼卫早已知道你们要渡河的路线,正守在河码头,只等瓮中捉鳖,王爷带兵渡河,只有死路一条。”
“你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些,捉拿本王,不是能让你加官进爵?”
“王爷,与你合作之人已死,不如换一个人,与我合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