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听得有些懵,兄长正在说的人,和头牌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提出疑问,他立马给出了答案,“这人便是那头牌的母亲,她母亲被凌伊阳霸占整整四年,受尽了凌伊阳的折磨,却不幸怀上身孕,生下她后,她母亲因为流血不止而死。”
“她自幼养在醉香楼,学习的所有技艺,都是为了取悦凌伊阳,不过凌伊阳在上任户部尚书之后,极少去找她,她以为是自己不够秀异,所以才想要拜我为师,望能引来凌伊阳,寻求复仇的机会。”
听完江云潇的话,她脑海中只剩荒唐二字。
凌伊阳果真不是个人。
他先是强占了头牌的娘亲,生下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女儿,又开始强占自己的女儿……
这与畜生有何区别?
不,不对。
有些畜生根本做不出强占亲女儿的事,他连畜生都不如。
在外人看来,凌伊阳府中只有一妻一女,连姬妾都不多一个的人,众人以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户部尚书这一官职上,呕心沥血为国为民。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你说,爹娘当初为何要引狼入室,帮这个畜生打点一切?若是娘亲早一点知道他的本性,也不至于让他害了我们一家。”
“兄长,他是畜生坏到了骨子里,但他善于伪装,所以才把爹娘蒙骗过去,这件事不能怪娘亲,她的本意只是好心帮自己的弟弟一把。”
“嗯,我没有怪娘亲,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他们。”
江云潇颓颓然坐下,指了指她手中的耳坠,“这对耳坠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当初是凌伊阳所送,上边还刻有凌家的字样,这是凌伊阳娶妻之时,他妻子的陪嫁,被他用去借花献佛,呵。”
“也就是说,这个耳坠足以证明他当初所做之事,再不济,也能证明他和头牌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头牌的死分明就是他一手策划!”
“死人开不了口,不过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若是找到他,确实能将凌伊阳的罪证捶实。”
“谁?”
“头牌的弟弟,也就是凌伊阳和她娘亲所生的另一个孩子,他们二人是龙凤胎,血脉与凌伊阳相通,可惜这个人一直下落不明,我与头牌有来往,也是在暗中寻找那人的下落。”
头牌还有一个龙凤胎弟弟?
凌伊阳住在江家这些年,江家人一直没发现凌伊阳在暗地里做的这些事,谁能想到他强占了异国女子,还致使对方偷偷生下了两个孩子。
不说头牌的弟弟是否还活着,就算他活着,犹如大海里捞针,想要找到他,是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她还是希望有奇迹,“兄长,头牌可曾与你说过,她那个龙凤胎弟弟,如今在何处?”
“提过多次,她和她弟弟出生之后,一直养在醉香楼,直到他们七八岁之时,凌伊阳派人接走她弟弟,不知带去何处,后来她从鸨母的嘴里听说,弟弟已经回了穆喀,现儿在替穆喀王族卖命。”
她眼睑微颤几下,“我或许知道这个人的踪迹。”
“你知道?你此前从未听说过他,为何会知道?”江云潇是不相信的,那头牌告诉过他,这件事她说给他一人知道,再没给外人透露过。
“我是没听说过来,但我托人问的另外一件事,有这个人的参与。”
牧善告诉她的那一件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凌伊阳在穆喀有一个侍卫亲信,这个亲信还是在王族公主身边做事。
桩桩件件联系起来,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既是如此,你可有法子找到那人?”
“下月祭祖节,那人会从穆喀来都城,届时我会想办法找到他。”
江云潇抬眸看了她好久,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妹妹,与以前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大有不同。
她真的长大了许多,有自己的主见,还能担事。
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淘气惹事,惹了事就躲在娘亲和二弟后边的小不点了。
“渔儿,这对耳坠你且保管好,若是找到那人,莫要犹豫,利用祁屹的权势,将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
“耳坠放在兄长这儿不更好么,将军府现儿住进了五公主,她虽站在我这头,但她身边的丫鬟和嬷嬷,都是安贵妃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她们都不是善茬。”
江云潇想了想,还是把耳坠收回了自己的抽屉,“也好,万一头牌殒身之事我被人诬陷,你要取走耳坠之时,便直接与三公主明说,她会帮你。”
她抿了抿唇,犹豫几下,还是问出口,“兄长,你现在,还在伺候三公主么?”
江云潇笑了笑,“我从进公主府那一刻,就没伺候过她一次,何来的还?”
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可我明明看到你们如此亲密,每次在外边的时候,还……”
“能让你看到怎么就不能是演出来的?”
他揉了揉江晚渔的头,“三公主其实是一个极好的人,梨园里边的伶人多半是可怜人,她与他们玩乐,却从不轻贱他们,只不过在外时,她总喜欢表现出自己刻薄的一面,好让所有人都忌惮她,不敢找她麻烦。”
“可那日在绸缎庄,她明明就做了那样残忍的事。”
“那两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