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果然松开了手,同时扯下面罩来。
真是红西。
“昨夜我一路跟着你们,发现你有危险,便守在了附近。”
“昨夜之事,多谢你了。”
“但你的计划失败了。”
红西随意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双溪还有些怕,离他远远的。
“嗯,我没想到大人的妹妹会出现在里面,还失了身。对了,那两个醉香楼的姑娘如何了?”
“许鸣裕一早就将她们赶走了,似乎连看都没看她们,我派了人去封口,给她们银子让她们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留得青山在,我们还会有机会,上次托景伯查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红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丢给她,“龙记墨宝与凌家是有来往,但都是些寻常买卖,没有交易过大批石墨的记录,不过——”
“他们去年仲秋的账簿不见了,其中定是有问题,纸上的那个位置,是曾经龙记的账房先生的书肆。他去年就离开了龙记,自己开了一家书肆,卖些奇书、字画,也许他知道账簿去哪了。”
江晚渔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将纸上的位置记住了。
“多谢。”
“你背上的伤,可是那个姓祁的弄的?”
江晚渔沉默了。
红西眼眸中迸出怒意,凝起拳头,一拳砸在地上,“等那许鸣裕死了,我早晚杀了他!”
双溪被他的样子惊住,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连大人都敢杀,太可怕了!
“红西,你杀不了他,他比你看上去的还要残暴千百倍,莫要去招惹他,做好我们该做的便可。”
“他残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对我有恩,又是阿瀚的妹妹,我不能看着你总是受他欺辱!反正他也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孩子,死了便又如何?”
“他……终是对我有恩。”
她虽不想承认,但若没有祁屹,她不可能活着回都城。
“呵,他对你有恩不是对我有恩,他伤害你,便是我的仇人!你如今没事,我也安心,先回去复命了。”
“好,你小心些,莫要被人发现了去。”
“知道,好好歇歇。”
红西站起身来,扯回面罩,路过双溪身边的时候,挑了挑眉,眸中的不屑很是明显。
“这么怕事,还怎么护她?”
双溪怔了一瞬,他这是在嘲讽她?
他方才可是想杀了她,她害怕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如果是有人想要害她家姑娘,她定然会挺身而护,才不会怕事!
双溪讨厌他,心中暗暗咒了他一句。
不想,她这个诅咒竟能即刻灵验。
红西悄然无声出了医馆,警惕地看了好几次周围,确定无人发现后,往东市的方向去。
他刚要转过马口后街的巷子口,却被一道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徐徐抬头,对上了那人点漆似的黑瞳,瞳中的肃杀之意,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