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喝口水。”
祁屹离开后,双溪就留在里间照顾江晚渔,“姑娘,你为何要劝大人回府?大人有心留下来照顾你,说明姑娘在他心中比那杨月棠重要呀。”
江晚渔浅浅抿了一口,“不是我在他心中重要,是他还不愿让我死,他贪恋我的身子,有恩于我,定是想物尽其用的。其次,他觉得是我陷害杨月棠,害得他的心上人丢了清白,我是天大的罪人,他怎会让我这般轻松死去?”
“姑娘,”双溪被她说得有些怕,“那咱们回到将军府,岂不是相当于进了死牢?”
“莫要怕,他既然还需要我的身子,就不会轻易杀了我,无非是挨他几顿打。”
“不行!姑娘不能再受打了,沈郎中说若不是昨夜来得及时,姑娘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
“瞧你,说就说,又要哭鼻子了,我这不是还没死么?”
“呸呸呸!姑娘莫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江晚渔见双溪就要哭,握紧了她的手。
这时,沈培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进来。
“江姑娘,趁热喝了。”
“多谢沈郎中,沈郎中又救了我一命,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去报答。”
“沈某是医者,医者岂能见死不救?况且,若不是将军送来及时,加上姑娘身子强健了些,兴许昨晚真就殒命于此了。”
身子强健了些?
她知道了。
定是祁屹日日拉着她晨练,打拳练刀,她的身子才会变好。
如此说来,她反倒要感谢祁屹了?
呵,真讽刺。
伤她的人是他,关键之时救她命的人,也是他。
“无论如何,是沈郎中救了我不假,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小女在所不辞。”
“好好好,沈某可就当真了,要是我某日沦落到穷困潦倒的地步,非得赖上姑娘不可!”
江晚渔轻轻笑了一下。
没有粉黛装饰,没有金装玉裹,她便是苍白着一张脆弱的脸,仍能让沈培然看得呆了两眼。
若不是他想起祁屹那狠戾的眼眸,他怕是很久都没法回过神。
他担心自己还会被江晚渔的容颜惊艳了去,只好先退出里间。
刚出到医馆正堂,就有一个小童找了过来。
“郎中、郎中,我祖母在对面的小巷里摔倒了,出了好多血,求郎中救救我祖母!”
小童扯着他的衣袖,小脸上的泪珠不像是在说谎。
可里间还有江晚渔,他这一离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祁屹不会饶过他。
“郎中,我不想让祖母死掉……呜呜呜,求求郎中帮帮我祖母吧!”
小童又在催促,他心里想着只是去一会儿,应是不会出事。
他回头望了一眼里间,还是背上药箱,跟着那小童走了。
而他前脚一走,一个蒙着面身穿黛色长袍的男子,悄悄潜入了医馆。
“啊!”
双溪看到穿着如此怪异的陌生人闯入,惊得叫出了声。
那男子轻身一跃至她身后,单手扼住了她的喉管,“闭嘴!”
“红西?”江晚渔听着声音很是耳熟,思索几息,犹豫着叫出了这个名字,“放开她,她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