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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祁屹好似没以前那么粗暴了。
虽说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但所幸没有那种被马车碾过一样的感觉。
她昨夜趁机看了祁屹的腹部,不见任何胎记,只有零星的伤痕。
看来他并不是那个孩子,景伯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已经习惯了摸出枕下的三锭银子,穿好衣裳推开门。
才出正房两步,一个轻飘飘的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不痛,更像是被狂风刮了一下。
抬眸一看,是杨月棠。
杨月棠披着一件外袍,弱柳般的身姿似风一吹就会倒。
她唇瓣微颤,就连收回到半空的手也在颤抖,“江姑娘,为何骗我?”
江晚渔收紧身上的袄子,不卑不亢道:“奴婢没有骗小姐,奴婢答应过小姐,不会主动去勾引大人,可昨夜是大人要求……”
“够了!”杨月棠的脸色白了白,紧紧咬住自己微颤的唇。
她不再像前次那般心疼杨月棠,“小姐不愿听,奴婢便不说。只是奴婢想问小姐一句,小姐与老夫人既进了将军府,日后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苦一定要将奴婢逼上死路?”
杨月棠摇摇头,哽咽着说:“我、我没有……青雨那件事,我是不知情的,若是我知道娘那种打算,我豁出一切都会阻止娘!”
江晚渔冷冷一笑。
她不会的。
她就算知道崔氏的计划,她也不会出面阻止。
她依旧会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把自己摘清,做一朵无辜纯良的小白花。
“奴婢一无所有,能抓住的唯有大人这颗稻草,留在将军府当差。奴婢不想与小姐争抢大人,但求小姐放过奴婢。”
说完,江晚渔跪下地来,对着杨月棠磕了三下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能想象到杨月棠此刻心中的愤怒,若换成她,她心中也不好受。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别的女子睡在一起,心中怎能不恼怒?
可她若是不服侍祁屹,那就会变成没有价值的人,祁屹会留一个废物在将军府吗?
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江晚渔收起思绪,回到玉笙居,拿出昨日买好的皮具和针线,打算开始给祁屹缝制一对护腕。
她的身子一日日枯竭,总会走到没法服侍祁屹的那一日,不能以色示人,便只能换种办法讨好他了。
刚裁下一块皮具,双溪就火急火燎地从外边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青雨怕是要不行了!”
手中的针线一瞬滑落在地,她顾不得捡起,登时跟着双溪跑到了柴房。
柴房里,青雨被打过的后臀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青雨、青雨……”她轻轻地唤着青雨的名字,青雨费了很大力气才能睁开双眼。
“江、江姑娘,”青雨虚弱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对、对不起……我,我背叛了姑娘……”
“双溪,这几日都没有人来看过青雨吗?”她扫了柴房一圈,这里很是潮湿,四周又漏风,难怪青雨的情况会变成这样。
“没人来过,昨夜还是大人命我拿了几个馒头给她,可是她才吃了一口,”双溪指了指角落旁剩余的馒头,“其他的都丢在了那儿。”
“快,你快去把沈郎中找来,诊费由我来出。”
“是!”
青雨双眼一片模糊,“姑、姑娘……莫要救我了,就让我这样死了也好,反正我也被人糟蹋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