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大人。”
江晚渔发觉进来的是祁屹,忙放下药碗,起身行礼。
“嗯。”祁屹径直走进她的卧房,随意坐下坐榻。
他看了一眼左手边黑漆漆的药碗,问道:“很苦?”
她摇摇头。
“那就喝掉,”他懒懒地靠在小桌,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碗边,“我看着你喝光。”
“……”
她看着碗里的药,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方才她仅是用唇边沾了一下,就苦得她两眼发黑,想必黄连都没有这碗药来得苦。
以前喝药的时候,二哥哥总会偷偷给她塞一颗蜜饯,蜜饯一入口,瞬间盖过了所有的苦涩。
由此她也不再害怕喝药。
可眼下双溪没回来,她也不知道余下的几颗蜜饯放在哪儿,难不成她真的要强行喝下这碗药?
江晚渔回想起那苦味,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明明怕苦又摇头,你怎么总爱骗人?”祁屹眉眼冷下去几分。
她怕他再次发脾气,心一横,抱起桌上的药碗。
她憋起一口气,紧紧闭起双眼,欲要将药往嘴里送时,一只大手抓住了碗的另一端。
“大人,奴婢正要喝呢。”
“松手。”
江晚渔听话地松开了手,眼见他抓着药碗,贴在自己的唇边,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大人!”
祁屹不耐烦地掀起眼皮,又从怀里拿出了一罐东西,“这次我帮你喝一半,你喝剩下的一半,喝完吃一颗蜜枣,就不苦了。”
“大人不能再喝了!”
“再?”
“大人方才已经替小姐喝了一半的药,两种药药性不同,大人的身子不是金刚铁打的,岂能随意混着喝?万一药性相冲,伤了大人的身子,奴婢便是罪人了!”
祁屹眉眼松动一下,想起从厢房出来的时候,见到双溪慌慌张张想要跑,他便吩咐双溪先去给柴房的青雨送几个馒头。
如此看来,她是和双溪听到了厢房里的对话。
“我竟不知,府中的婢子还有听墙角的坏习惯。”
江晚渔的身子忽然一僵,感觉自己正在被他那双黑眸紧紧盯着。
“奴、奴婢是碰巧经过,不小心听了去,既然大人赏了奴婢蜜枣,奴婢也就不怕药的苦涩了,奴婢现在就喝。”
祁屹偏不松手,在她渐渐放大双目下,轻轻松松喝了半碗药。
“下次听墙角听全些,现在我要看着你喝完药。”
江晚渔端起剩下的药,捏着自己的鼻子,一口而尽。
喝完立马从他给的罐子里拿出一颗蜜枣,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明日我回兵马司,继续训兵五日,日后都会住回将军府,但白日里带兵巡北城,不在府中。你练好暗刀,五日后我亲自验收,松柘和余崇留在府里,若是有事就与他们说。”
“是,奴婢会努力练好,也不会忘了每日喝药。”
她的回答祁屹很满意,交代了该交代的,他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
江晚渔舔了舔唇,壮着胆子问:“大人,今夜可要奴婢到房中服侍?”
祁屹凤眸凝着她,她那雪肌玉肤之下,隐约透出一抹胭脂之色,似喜似羞。
明明不露一丝妖媚,却能这般勾魂摄魄。
他身体里的那团火,叫嚣着一切,将他彻底点燃。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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