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的家乡四面环山,中间是富饶的田园。寨子下面就是有名的岱港田坝。何况周围还有沙子田、大水井、干坝、中坝田、大水洞?
掏完苞谷,就是割谷子收谷子。
稻田有干田和滥田。
林漠北与李翠花等半大劳动力总是选择在干田里割谷子。
老人们主动告诉他:割谷子,是遇到干田割干田;遇到滥田割滥田。倘若人人都选择割干田,那么滥田里的谷子抢收不及时就会被雨水遭殃。
林漠北觉得言之有理,就到滥田里去尝试。结果,他感觉很吃力,双脚踩进泥水里就难以跋出来,割下的谷把也放得歪歪扭扭。
林茂芝看此情况,走过来跟林漠北在一起割谷子,实际是来传经送宝:
割谷子是一门庄稼艺术。在割谷子前,要看准6窝可以晾晒谷把的谷庄,其余的可以用脚踩在谷庄根上。这样就不会深陷滥泥坑中了;捆谷把要捆成扇子头,以便较好晾晒。晾晒时,先用镰刀捞4窝谷庄搭好谷把穗头,再捞两窝谷庄支撑谷把,后用镰刀轻轻拍两下。这样,谷把就显得稳稳当当,巴巴板板,风吹不倒水,雨打不塌陷。
此时,生产队会记就在旁边。他一边割谷子,一边听林茂芝讲解农业劳动基本知识,然后补充说道:“林漠北:你父亲讲的这些既是理论知识,同时又是实践知识。你要把这些基本知识和基本常识记住,或许对你的未来发展有一定帮助作用。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会吃什么饭。倘若你未来喜欢写文章,那这些东西就是你发挥想象力的地方了。”
林漠北摇摇头说:“会记:请不要对我奢望过高。这方面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一心一意就是做着发展经济的梦。为了这个目标,我从现在开始,在寻找挣钱的路子。”
会计明白对方的心思,就接着问:“哦,那目前你有没有找钱的路子呢?”
林漠北点点头肯定地说:“当然有。哪天不读书不干活时,我要邀约李翠花、张小春等伙伴到山野挖麻芋果、挖苦蒜,捡茶叶果,掏野棉花等到供销社去卖,积累小钱,凑少成多。”
会计点点头说:“不简单啊,你们在地里参加干几天活就学到不少挣钱的路子了。那你在田里干活能不能找到挣钱的路子呢?”
林漠北摇摇头:“这我不知道。”
会计说:“有的是路子,关键要看你自己是不是个有心人。有心人要灵活机动,走到哪里观察到哪里,思考到哪里。实际田里的东西比地里的更管钱。”
林漠北摇摇头说:“我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你能不能明示一下?”
会计笑一下说:“你曾经在你父亲面前说过一句话:老师教你性本善,你教先生捅黄鳝。这黄鳝就是挣钱的路子.......”
林漠北恍然大悟,原来黄鳝比山野的东西还管钱?地里的东西是野生植物;田里的东西是爬行动物。除了黄鳝,还有泥鳅、田螺、青蛙、蚂蚱;河沟里还有螃蟹、蛤蚌等等。这些是矿区和城里人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学习和干活时,一心不可二用;休息时可以将这些东西弄到矿区和城里去卖,帮助父母亲赚取操持家务的盐巴钱,同时也为自己赚取笔墨纸张钱。
第三天,机会来了。大人们连续干活凸显疲劳;割下的稻子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因此,生产队长开会宣布礼拜天放假休息,社员们可以放松一下赶赶集,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林漠北趁此机会邀约几个男女伙伴上山地挖麻芋果,捡茶果;天气热的时候就下到田里抓黄鳝泥鳅、捡田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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