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住院手续,交了钱回到病房,父亲的意识还是不清楚,我在他旁边轻轻的说:“爸,怎么回事?”
父亲被全身麻醉,根本说不出话来,我拉住父亲的手,说:“没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见一下大夫。”
大夫跟我解释道,父亲是由于长时间、高强度的开车,腰椎、颈椎长时间支撑身体,磨损严重,父亲应该很早以前就有腰痛、背酸的感觉。
我轻轻皱着眉,没听父亲说过、也没有仔细观察过。
大夫又说,父亲出事的时候,在座位上放了一个水杯垫着腰,估计是为了缓解腰痛,就是那个水杯,在父亲开车撞向花池的时候,给父亲造成了致命一击,直接把腰椎挤错位、伤到了神经。
我不想听大夫跟我说父亲是怎么伤的,那一刻我只想知道父亲还能不能站起来,我问大夫:“有没有什么方法和手段,能让我爸恢复好?”
“颈椎可以用融合和支架支撑的方法,上半身不至于瘫,但是腰部以下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很难恢复,毕竟伤到了神经..”大夫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那我爸以后就得坐轮椅了,是吗?”
“咱们赶紧把手术方案定一下吧,病人还在忍受着病痛,早点手术吧。”
“那其他医院,比如去北京或者上海这些地方,有希望吗?”我问道。
医生摇摇头,说:“损坏的骨头位置,可以用人造关节替代,但是神经,哪里的医院都不行。”
我微微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医生催问我要不要手术、要不要在损伤的脊椎位置上用融合器和钛笼,我问大夫:“能用的全用,全部下来,要多少钱?”
“手术费和器械都算下来差不多20万左右,具体要看患者自身适应情况。”
“做!”我说。
手机短信提醒我,刘超给我转了2万、王东给我转了10万。
伴随着短信,王东的电话也到了:“老三,手头就这么多,不够的话你再说,我想办法,伯父伤的很厉害吗?”
“确实还不够,我再想办法吧。”
“要不要跟我们董事长说一声?”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不用告诉他们。”我叮嘱王东说。
后来王东又让宋老师给我转了10万,宋老师说那是他们准备结婚的钱,让我先用。
我坐在医院门口抽烟的时候,想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鼻子就是一酸,他这是硬生生把自己累垮了啊!
无论花多少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得让父亲最大程度的恢复如初。
我想。
我把20万交到收费处后,跟主治医生说想尽快手术,医生告诉我要等融合器,差不多三天左右。
罗晓菲和她父亲一起赶到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清醒了很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紧的皱着,尽管医院给开了止痛药,可是疼痛依旧在折磨着他。
护士给父亲换点滴的时候、罗晓菲她爸在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我把罗晓菲叫出了病房。
“我想把咱们那套房子卖了。”
“那咱们住哪?可以把你爸那套旧房子卖了啊。”
“新房子是我的名字,那套老房子的本是父亲的,他不会同意我卖房子的,你先别跟爸说。”
罗晓菲看着我,久久的不说话,只是那么盯着我看。
“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王东给我转了20万,那是他用来结婚的钱,我得尽快给他。”我说。
罗晓菲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轻声说:“你看着办吧。”
丈人想让罗晓菲留下照顾父亲,我让她回家了,毕竟父亲在病床上,生活处于不能自理的状态,罗晓菲照顾父亲有很多不方便。
叔叔是第二天才到的医院,见到父亲的第一时间就抱怨道:“我说过多少次,你不要那么拼命,这下好了!”
父亲望着他的亲弟弟,苦笑着说:“小强,你过来。”
我走到病床边看着父亲,他说:“你结婚的时候,借了外面不少钱,别人的我都还清了,还欠你叔叔三万,你记得给...”
“你提这个干什么?先安生的把病治好,其他的你别多想。”叔叔打断了父亲的话。
还有两天才能做手术,叔叔在医院里照顾父亲,我借口去办事就回了家。
我要去找中介,把房子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