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里,到处都充斥着一种香味,很香但是不刺鼻,闻起来让人感觉很心静,是不是高档的酒店自带香气呢?
我来到36楼那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那种心静的感觉瞬间消失殆尽,父亲和张建国依旧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喝茶,他们的对面坐着她,她用手托着腮,眼睛盯着某一处看,眨都不眨一下眼。
我想到了一个词:三堂会审!
这是要审我吗?
在我的记忆里,上次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娃娃,是在我家里,那时候是有说有笑的。
张建国看见我进来,说:“小强,来,尝尝伯伯的茶叶好不好喝,坐这儿。”
父亲抬起头,看着我说:“在那站着吧,不许坐。”
张建国说了一句:“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啊?”
她说:“凭什么不能坐?去坐下。”
我…
我苦笑了一声,说:“我爸不让我坐,我就不坐。”
父亲依旧怒气冲冲,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还知道你有个爸?”
我有些惭愧、有些无奈,看着父亲说:“爸,我….”
父亲颤抖着声音,说:“你什么啊?你都多大了?跟人家打架?把人家打成重伤住院了,你知道吗?”
她在旁边大声的呵斥父亲,说:“骆建军,你平常就是这么带孩子的?你就会喊吗?”
父亲激动的说:“我喊?我要是喊他管用也行啊!”
她看起来很生气、很愤怒,说:“儿子犯错,是不是你的责任?啊!”
父亲的声调低了很多,说:“我让他打架了吗?我起早贪黑、我吃不饱、睡不着,我让他打架了?”
她恨恨的说了一句:“那是你活该!”
父亲的情绪很悲伤、很痛苦,坐在那里,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说:“是啊,我活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儿子,我是真的该死!”
我看了一眼父亲旁边的张建国,他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茶壶、手里拿着那串佛珠,一个一个的搓着,他说:“我还有个会要去开,你们慢慢说,别着急、别生气,小强的事儿你们一点都不用担心,对孩子一点影响都没有。”
张建国出去了,把门也带上了。
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
没有人说话了,落针可闻。
我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一扇窗户,我想透透气、我想看看外面,我心里堵的厉害,想找个能看到远处的地方。
站在窗户边,我背对着他们两个,说:“不吵了?为什么不吵了?”
她说了一声:“小强….”
我说:“你俩把家吵散了,把我吵成了孤儿,你们还吵!还有什么值得吵?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们吗?我不打他们能怎样呢?
小时候,那些小孩子堵着咱家的院子门口,指着我说‘来看啊,这个人没有妈妈了’,我也不想打啊,我想拉着我妈的手,让他们看见,让他们知道,我是有妈妈的。
可是,我没有,我手里只有一根棍子,我手里没有妈妈的手,我不打他们怎么办?让他们堵着大门喊?让他们在街上,追着我喊?我用得着他们告诉我吗?我自己不知道我没有妈妈了吗?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不想打了,我也打不起了,我爸也年纪大了,就这样吧,我不打了,爸,我再也不打架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家里的钱不够赔人家,就把那套房子卖了,如果学校开除我,我就回去找个班儿上,我不给你惹事了,放心吧。”
她在我身后说了声‘小强,妈妈对不起你…..’
我说:“不用了,没有谁对不起谁了,以后也别惦记我了,我挺好的,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做你的生意,我跟我爸回去,过我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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