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后的颜盈站起来,抬眸看向上位处有些恐惧的小皇帝,然后是一旁稳稳的丞相,最后瞄到身后这一干面露惊惧的大臣,真相了。
这态度,是把她当成昔日的何国舅了,一面怕她搞事,一面又想利用她,最后不得不表面上给个高高的虚衔安抚她。
将丞相这一出戏研究的明明白白的颜盈嘴角一抽,心里暗道:她这么和蔼可亲的人,这帮人都这么怂,这不搞点事,都对不起你们对我的一番误解啊。
这般想着的颜盈立马恢复了面无表情,争取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些,作为一个有天赋的演员,颜盈扮演这种角色轻车熟路。
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奏折呈上:“陛下,臣有本奏,当年白太傅一案牵扯甚多,太傅一心为公,却被政敌诬陷,致使白家满门抄斩,这是臣私下找到的涉案人的证词,还请陛下重审此案,还太傅一个公道”
颜盈此言一落,满朝皆惊。
因为当年太傅一案乃是由丞相单独彻查,审理,结案的。
今日镇南王提出翻案,莫不是要挑衅丞相。
毕竟当年谁不知道,太傅和丞相是多年的政敌,儒家遵从天地君亲师,太傅作为帝师,权力可太大了,更有先帝临终托孤,可以直接裁决任何政务之事。
丞相布局除掉太傅,西风压倒东风,这在朝堂中很是常见,若换了他们,也是一样,可如今太傅已经死了那么长时间,又被重新提起。
小皇帝拿起奏折,面露难色。
看看右边颜盈一副我很凶,我不好惹,眼神满是杀气的模样,吓得一抖。
再看看左边的相国大人,很想将手中的烫手山芋扔给他,毕竟当年他刚坐上皇位时,便是丞相进言,说太傅有异心,结果,没了太傅,他的处境更惨了。
丞相眉头微皱,心知这是颜盈给自己的难堪,可他却不得不接,一旦惹恼了颜盈,益州军打了过来,届时朝廷威仪尽失,可能比现在更难堪。
颜盈看着丞相铁着脸将奏折看了,然后态度良好的认错自己当时断错案了,小皇帝也识相,将昔日的案件重新撤了回来,给太傅恢复名誉,将白家的罪奴放了。
颜盈除了好笑之余,心里多了一抹悲凉叹息,在这群人眼里,时不时谁强就可以决定一切,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无视皇帝和丞相难看的脸色。
颜盈又一次站了出来上奏道:“陛下,臣还有奏,幸得陛下信任,封臣为镇南王,守卫我国边境”
“臣不才,交州尚有二十万大军,这自古忠君之事,食君之禄,天理如此,这军饷可不能缺,想来朝廷早有准备\
\这交州苦寒,百姓连年受夷族战乱之苦,还请陛下下旨,朝廷多多准备救灾钱粮和应急物资,臣走时一块带走,用来救济灾民”
“对了,臣打算在交州建立一道防线,这能工巧匠少不了,部队士兵身上的铠甲装备该换了……”
听着颜盈在对面狮子大张嘴,小皇帝的嘴巴长成了O型,丞相的眼前阵阵发黑,第一次觉得自己识人不清,这哪里是头睡虎,分明是头喂不饱的恶狼。
从朝会出来后,想到那些粮草和物资,颜盈便给身边明面上的守卫,暗地里的护卫都发了命令,一面让他们抓紧时间行动,一面又派人在宫外拦截消息,随后换了一身常服,入宫参加宴会。
宴会上尽是一些溜须拍马的奉承话,还有一些诸侯的酸话,颜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是将宫里的美味佳肴品尝了个遍。
时至下午,一帮诸侯醉醺醺的离开皇宫。
颜盈回去后就看到陵游身后看不到尽头的数车粮草,物资,匠人,还有兵甲装备,一下子酒醒了,当场一个机灵跳上车,朝后面挥挥手:快,快,快,抓经时间出城。
陵游吞了口唾沫问道:“主公,你确定丞相真的同意了吗?”
要知道咱们可是假传圣旨,打劫了国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