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南迁的面儿,颜盈点头答应收下了南赓这个弟子,顺便也接下了扬州牧的印信。
南迁自知命不久矣,亲眼看着孙子拜师之后,便召集属下心腹临终托孤,交代后事。
科睿是扬州本地人士,年少聪明好学,却因出身寒门,而遭受了不少白眼,官场被世家把持,他求路无门,一直备受冷遇,直至被南迁赏识,才逐渐进入官场展露头角,他与南迁可谓是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感情深厚,非比寻常。
如今南迁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后,撒手人寰。
在场的几人中,除了南赓这个亲属外,哭的悲痛的便属科睿了。
三个时辰后,南府在准备后事,所有人移步到了书房里。
颜盈将扬州牧的印信装进怀中,单手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看向屋里南迁的这几个心腹,凌厉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神色莫名的脸说道:“杨州牧的意思,想必各位都清楚了,本官乃是益州牧颜盈,既然本官受人之托,便会忠人之事”
“日后,扬州易主,军政统归本官一人主理,小子不才,初来乍到,虽被扬州牧委托重任,但自知精力有限,还望各位贤才如同对待扬州牧那般尽心辅佐才是”
颜盈说完,就看到有两个人当场变了脸色,颜盈仿佛没看到一般,向窗外打了个手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各位信不过我,想要另谋高就,在下,也绝不强求”
说罢,对着门口做出了请的手势。
想走想留,全凭各位。
屋里的十人眼神对视的半天,最终有三个人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等他们一脚踏出房门后,就被埋伏在门口的陵游将三人一个不拉的捆绑起来。
三人不断的挣扎着,心里想骂的话全部表现在脸上。
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不是你让我们离开的吗?现在我们走了又将我们绑起来,这是什么强盗行为?
然而他们还没骂出声,就被陵游一个个堵住嘴巴,挥手像是叠罗汉一般扔到了门口。
屋里没走的七人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纷纷暗戳戳的瞅着颜盈,内心冒出四个字:杀鸡儆猴!
如此作为,这位传说中的益州牧可真是非一般的强势啊!
颜盈对上他们略带着敬畏的眼神后,表情不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佬的气势装的足足的,等到将氛围压到极点之后,才开口:
“本官相信,在座的诸位都对扬州牧忠心耿耿,尔等昔日和扬州牧共事一场,念及旧情,南大人的身后事还望各位鼎力相助”
一干官员立马应答称是,半点不敢耽搁。
颜盈继续道:“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刚才南大人匆忙托孤,本官尚且不知各位大人姓甚名谁,在何处高就?”
下方一人站了起来,拱手一礼道:“在下江远,琅琊江氏,任职扬州牧文吏一职”
“在下……”
等到七个人说完,还有一个人迟迟不动,颜盈不动声色道:“原来各位都是扬州的青年才俊,身处要职,咱们今天也算是认识了,第一次见面很感谢诸位选择我,本想和大家一醉方休,但是南府现下还有事要办,就不留诸位了,待日后,一同为官,咱们再好好交流”
颜盈平时吊儿郎当,但她真正的端正心态,很容易就让人忘了她的年龄,不由自主的开始相信她,信赖她。
六人其实对颜盈这个未来上司的感官很好,毕竟是南大人看好的继承人,其次颜盈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跟随的魔力。
六人走后,书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科睿抬起头,探究的看向颜盈:“颜君为益州牧,不日前攻占荆州,如今又掌扬州,不知颜君一人独掌三洲所欲为何?”
颜盈一个挑眉,避而不谈道:“图荆州是真,扬州只是意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南迁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既然他敢给,那我就敢收,谁还嫌地盘烫手啊。
科睿继续问道:“听闻颜君和南公曾是忘年交,颜君既然拿到了扬州,不知如何处理南家?”
颜盈听到颜家这两个字后,直言道:“南赓这孩子,我准备带在身边,日后不管是去益州书院读书,还是习武,全凭他喜好”
科睿摇了摇头道:“下官问的是扬州世家联合向大公子下毒一事,已经查出真凶,不知颜君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