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列?的讲述,木雷越发相信这湖底藏着人,正是他们将木雪掳了去。他跟列?一起商讨着湖底囚笼可能的分布。商讨罢,他让列?在岸边等着,自己潜下水去。
在湖中潜浮了不知多久,始终没见到列?所说的囚笼,他正准备往回游,忽然感觉一股气流从头顶压了下来,他下意识翻身躲开,睁眼看时,不见有物,却见水流被划成一道道的囚笼状向他压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素水笼,这种笼子就是由水幻成,只有囚住了人才会幻成雪白的笼子,若是没有套住人,这笼子就不成形,依旧是散水而已。素水笼据说是上古神器,须得由上古之神的灵力才能催动,难不成这乌木卷中竟囚着上古之神?画卷成真,上古之神复活?
正想着,见那水笼迫近速度加快,木雷也加快了逃的速度,忽然间,他转念一想,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还不如让这里的人主动现身,想到这里,他一个转身,径自钻进了笼中。那水笼“咯噔咕噜”几声,果真渐渐显了形,水瞬间变成晶莹透明的冰柱,一股阴寒之气陡然升起,木雷觉得自己似乎结了冰,全身僵硬起来,他暗暗运气却施不出力来,正惶恐间,胸前忽然一热,瞬间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冲开了那闭塞窒息的阴寒,木雷低头一看,那余生草绽出青莹莹的光,暖暖的,犹如屏障罩了自己全身。
“是谁囚了我,出来!”木雷见笼子仿佛水草浮在水中,四处飘摇,遂大喊大叫起来,“有胆囚人,无胆相见吗?!”
他虽然喊得声音很大,但由于在水中,其实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喊叫了半天,倒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漂游了大半天,除了白茫茫的水一无所见,木雷不由打起了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胸口针扎一般疼,他猛然惊醒,这才发现笼子已经被水草固定住了四角,正悬在一个水底的山岩前,他仔细打量着山岩,发现岩体是黑红色的,孔窍甚多,木雷猛然意识到孔窍后一定有人。于是他又闭了眼,懒洋洋地躺在笼底。耳朵却极为警觉地聆听着。过了许久,他开始打出悠长而均匀的鼾声了,周边始终静悄悄的,不见活物。
水底渐渐暗了下来,那黑红色的山岩却开始放出幽微的光。微光渐渐抖动起来,就有一两个活物从光里站了起来,却是五觉小儿大小的两个小绿人儿。一男一女,从山岩穴里游了出来,小心翼翼靠近木雷的笼子。听见木雷的鼾声,他们相视一笑,举双掌相击,放心大胆地游进了木雷的牢笼。他们一个奔头一个奔脚窜到木雷身边凑近嗅着。在木雷肚脐处,两人相遇,瞪了圆眼面面相觑,须臾,两人换了方向,又一路嗅去,直到脚边头顶。两人踩着木雷的身面相向奔往,又是在肚脐处相遇而视。
木雷悄悄睁了眼睛,见那两人似乎想逃窜,他忙伸手将两人握在掌心,那两小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你们是谁?为何将我囚禁在此?”木雷松了手,却还是箍住了他们。
他们的小小脑袋从木雷的指缝儿透出来,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只是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木雷没办法跟他们沟通,一时恼火,仍纂紧了拳头,那两小儿被捏成扁平的长条儿,叽叽喳喳声也随即扁平起来。木雷听得心烦,伸手甩去,发现他们没有被甩出去,却是黏在了手掌心,他用另一只手去撕,那两小儿却哆哆嗦嗦顺着手掌心往木雷的手臂上行,木雷紧紧追赶,两小儿越挪越快,最后顺着肩膀钻到木雷胸前,木雷忙拽开衣服,去取余生草瓶,却已经来不及了,见那两小儿已经窜了进去。木雷想把他们倒出来,他们却忽然化作青色游鱼,倏忽间又散成了青色的水流,涌向余生草,余生草更青了,那小儿却消了踪影。
木雷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余生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忽听“噗噜噗噜”的声音从后传来。他忙回头,一看,一把巨斧正迎面砍来。他不及躲避,只得迎上前去,却俯了身子,向前一冲,冲到巨斧斧柄之下躲过一劫。他翻身一看,却是个披红袍带青铜面具的武士。那武士戾气甚重,一斧子虽没砍到木雷,却将笼子砍烂了。木雷趁机逃出去,绕到青铜武士身后想揭开他的面具。
没想到那武士力气甚大,反手撕了木雷的头发,右手又举起了巨斧,一定要置木雷于死地。木雷动弹不得,只觉得要死在此地,当下心如火焚却是无可奈何,不知怎地,眼前又出现了大头的笑貌,他一时情急,落了泪,闭了眼,只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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