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午夜,其实骆八九心里也拿不准鸦神教的人今晚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只是为了碰个概率。
侯子见骆八九不吭声,也没好继续说什么,装模作样一道观察起对面的情况。
但是看来看去该没人还是没人。
就在侯子按耐不住准备跟骆八九商量商量撤退的时候,听到身边的骆八九“嘘”了一声。
远处似乎晃过来几道黑漆漆的影子。
侯子的心狂跳起来,屏息凝神的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随着黑影越走越近,声响也越来越大。
不过这个声响不是人发出来的,而是高亢嘹亮的公鸡打鸣声。
其中拎着公鸡的黑袍正好来到灌木丛旁,伸手掐住了公鸡的脖子。
公鸡发出一连串上不来气的咯咯声。
他旁边的黑袍斥责道:“怎么办事的?连只鸡都管不了。要是把人都闹醒了,你就等着亚神发怒成为这一次施法的鸦圣吧。”
公鸡黑袍说道:“平常就一只,今天可是两只。我就俩手,还要抓着它们,哪还能腾出手来收拾?”
黑袍说道:“说你一句你怎么这么多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眼看着今晚到手的鸦圣飞了,你觉得明天开挖仪式上的鸦圣从哪来?”
公鸡黑袍咋舌,“难不成这次还要咱们自产自销?”
“要是明天开挖之前没有合适的人选,大概就只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那这也太过分了!连自己人都残害,以后谁还敢跟鸦圣混!”
“你可小点声吧。要不然你以为鸦神教为什么隔三岔五就吸纳新鲜血液?还不是因为那些知道秘密的人都被灭口了?”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顺着荒地外围绕了一圈,然后站在荒地中央的位置,开始杀鸡。
过程就别提了。
骆八九不是没见识过用原始的方法杀鸡的。
照着鸡脖子上来一刀,然后拴着鸡脚由着它扑腾。
等到它力竭,血也差不多扑腾干了。
就在鸡半死不活的时候,给它个痛快。
但像这两个黑袍这种笨手笨脚的杀鸡方式,让骆八九心里充满了对那两只公鸡的同情。
说死吧还扑腾着;说活吧早已经是有气无力。
真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死在这两个杀鸡的人手里。
就在骆八九以为等他们给鸡放完血,差不多今晚的仪式就差不多结束,自己能跟着他们摸回驻地之际。
濒死的两只公鸡,突然发出一长串嗷嗷嗷嗷的凄厉惨叫声。
那声音穿透漆黑的夜空,两鸡像在打配合。
抑扬顿挫的唱和声,结合空地周遭的环境,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骆八九连忙眯着眼睛透过灌木丛中的缝隙,朝空地中间看去。
只能看到两人在通力协作,一个应该是摁着鸡,一个像是在费劲的扯着什么东西。
骆八九还没看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就听到身旁的侯子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是不是在割鸡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