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姜寡妇正琢磨华容华说的差不多究竟是差多少,又听她说有事就直接问了。
“我上工那地儿离县城挺远,得住在那边……”
话没说完,姜寡妇的脸就摞了下来,“哎,华妹妹,当初你租我这屋子的时候说的可是要住一年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也不会退钱给你!”
华容华一噎,她有说要退房么?这姜寡妇变脸也太快了。
“我没说退房。”华容华说了一句,“我要是在那干不下去的话还得回来呢!”
姜寡妇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太急了,忙接口道:“那可不是,好歹得给自己留个窝啊!”
话一出口又感觉自己这话好像咒人家上工不成似的,姜寡妇讪讪的笑,“那个,没事儿我就先回屋了,你收拾东西吧。”
人性如此,要是自己也是不乐意给人退钱,华容华到不是太在意,她一边往外送姜寡妇一边道:“姜姐,我明天上午就走,我这屋子你帮我看着点儿,我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哎,你放心吧。”姜寡妇满口答应,又强调了一句,“不过,我上工之后回来的晚,到时你得赶在酉时找我。”
“好,我知道了。”
翌日,华容华背着自己的行李和收拾出来的一个大包袱来到昨天跟黄庄头见面的地方,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华姑娘。”黄庄头笑着接过她背着的行李。
华容华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笑着道:“黄大爷,不是说了叫我小华就行么?”
黄庄头只是笑也不说话,二人出了城坐上牛车回了庄子上。
“那个,大爷,那个管事来了么?”牛车眼看就要进庄子了,华容华突然有些紧张。
“没有呢,还得个两三天吧。”昨天李管家就是这么跟黄庄头说的。
“那,这个管事平时喜欢吃什么?口轻还是口重?有什么忌口的没有?”华容华想先打听一下内部消息,免得到时候再犯了忌讳。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黄庄头有些不好意思。
前面赶车的大牛突然回头小声说了句,“喜欢酒。”
“啊?”华容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庄头却是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臭小子浑说什么?”
在女人面前挨骂,大牛的脸一下就红了,有些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是我等你时听那守门的门吏说的。”
“行行行,你给我闭嘴,再多话下次出来就不带你了。”黄庄头吼了外甥几句,又小心的看了看华容华,见她只是皱着眉什么也没说便放下心来。
说话间,牛车进了庄子,大牛去卸车,黄庄头帮着华容华把行李送到了那个小跨院儿里。
黄庄头站在门口道:“那个,小华姑娘啊,反正这院儿现在空着,你看你想住哪儿都行,所有屋子我们都打扫完了。”
“我住挨着灶屋的那个厢房就行。”开玩笑,自己又不是主子,这又不是自己家,还能住到正房去不成?
华容华接过行李,谢过黄庄头,就去了西厢房。
这个小院有点儿类似陆家的小四合院儿,不过厢房只有两间,而且灶房是单建的。西厢房挨着灶房,所以华容华选了西厢靠南的一间房。
屋子果然打扫过了,窗户糊着厚厚的纸,棚顶用白纸吊了一层,屋子显得很亮堂,绕过隔断门,墙角一个架子床,青色的幔帐已经挂好了,地摆着圆桌方凳还有衣箱,看起来比她住的地方还要好。
“姑娘,我来给你送炭盆了。”随着话落,黄大娘端着一个炭盆走了进来,“这屋子里冷,烧点儿炭暖和暖和。”
华容华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立马就上来了,看着那红火的炭盆不由叹了一句,“这炭可真好,不止烧的热还没有烟。”
黄大娘笑了,“那可不,这可是因为新的管事要来,我们老爷特意拨过来的银霜炭,这炭耐烧还没烟,就是贵的很。”
华容华吓了一跳,“既是给新管事的,怎么给我端来了?”
“没事儿,管事儿早就吩咐了,这个院儿里都用银霜炭。”黄大娘用火钳又添了几块炭,“行了,这屋里差不多了,待会儿冷了你再添就成。”
“哦,那大娘你们也用这个炭吗?”华容华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有些不安。
“我们哪里能用得上这个炭,我们和村里人一样都烧火炕呢!”
“啊,你们这儿也有火炕啊?”
黄大娘笑了,“怎么就没有,火炕多方便啊,连做饭带取暖一起来了,烧柴也方便,就是一烧火弄的太埋汰,所以那些主子都不愿意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