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岭回首看着她手里还拿着的刺绣口袋,又看了看她,淡漠的说:“此物乃是主子至宝,还望姑娘完好保存,贴身携带到西部。”说罢,一跃而起,消失了踪影。
纸鸢看着他离开的位置,愣了下,这才手中的口袋,不就是银子么,何至于‘贴身携带’?
仔细看来,这个口袋,本色是蓝色,只因上面此刺绣了两只巨大的金色凤凰而看着如同金色口袋一般。纸鸢看着凤凰的刺绣工艺,很是精湛,针锋层层叠压如同满铺,图样要细看,才看的出来是两只凤凰。她心中一紧,不知为何,心中猛然悸动,精神都紧绷了。
她咽了咽喉咙,眉头轻蹙,手有点儿颤抖,她缓缓拉开蓝色流苏的扣线,双凤包打开,内里白色锦绣锻衬,一块黑色的令牌和一枚镶嵌着紫色精魄的精致钥匙静静的躺在里面——
刹那间,风扶眼眶,吹过长发,她跑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泪目找寻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五彩灯笼迷人眼,人群拥堵撞入心。她背着行囊和药箱,跑着跑着,便停下了脚步,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双凤包,将脸深深的埋在胳膊里,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过往的行人看着她,都绕开走路,以为是疯魔了,她一身黑衣,确实也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
纸鸢现在的心情,好比写信时候的悲痛,她的思绪渐渐清晰了,明白了木果子说的话,明白了苏府的密室,明白了自己错失了什么。哭了好久,腿都麻木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站不起来。街道上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她所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着腿,缓解麻木,死死的握着那个木果子给的双凤包,抬头用那红肿的双眼坚定的望着天。此一步,没有退路,绝对不回头,绝对不回。
缓了一会儿,她现在的情况是还戴着面罩,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她要找个地方,换一身行头。她起身,脚可以走,没有问题,背着小药箱和行囊,将双凤包放入怀中,坚定的走向了灯火阑珊处。
子时(23时-1时)已过,虽然南市不宵禁,但是已经没有什么来往的行人了,都是走货的或者赶路的。店铺都还开着,纸鸢事先那好了碎银子,去裁缝店直接给钱买了个白纱斗笠,并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是苏白给买的,很常见的白色紧身衣。头发高冠束起,又去铁匠铺买了一柄匕首,别在腰间,如此,再加上行囊和药箱,与来往的赶路侠客并无异样。斗笠的面纱下,只能看出此乃一名女子罢了。
而木果子给的那个刺绣的金凤,被他收入了钱匣子机关里面,那柄镶嵌紫色宝石黑钥匙被她用牛皮绳做成了项链,挂在了脖子上,而那款黑色令牌,被她用纱巾包裹住,贴身放在了肚兜下,肠胃的位置,用丝带裹着腰一圈,固定,如此,已经很是贴身携带了。这两个物件,从此刻,便成了她的命。
她很想去找赵千一,那是九哥哥告诉他可以相信之人,但是她怕有暗哨盯着赵千一。而九哥哥给的竹哨,她也没打算用,以为,她也觉得,这个会被苏白掉包成为他的信鸽竹哨。她信苏白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也信苏白对自己的禁锢,周围的一切,都是受到监视的,包括这封信,在她拿到的时候,也不是原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