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痕,猛地刺中了她的心一般,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一只手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她深深的低下了头,肩膀不停的颤抖。
苏白被她骂的愣住了,这伤,是自己离开那日,到达北境边城,遇到了刺客,当时情况很不好,随行十人,刺客蹲守了三十余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险象环生。事后调查,是天狼营的刺客,陈世润的人。所幸的是,匕首无毒。
紧接着便是连日的行程,他没有停顿,扬鞭驾马,刀伤而已,不足挂齿,金疮药不过尔尔,行军常用,也没有找医师看。
纸鸢的泪水滴在了他的手上,他看得到,却感受不到那泪水的温度,他伸出右手,想要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无妨,却在要开口的时候,纸鸢突然抬头,那满是泪水的眸子怒视着他,抿着唇,十分倔强的表情。怒瞪了了苏白一眼,吸着着鼻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她的小拇指和大拇指上灵巧的一掰一推,这两个手指头瞬间可以活动了。苏白以为,是旧症复发,现在的他是中指和无名指没有知觉,不过是又多了两个没有只觉得,他也不放心上。
“……有知觉了。”苏白动了动手指,有几分害怕的样子瞟了眼纸鸢的神情,喃喃道。
纸鸢没有说话,一直皱着眉,看着苏白手心的刀疤,已经结痂,明明是心伤,却也能恢复的如此快,想来这金疮药也是上等的,再加上他竟然的体魄……可就是这面强健的体魄,却也造成无法痊愈的隐疾。如此想着,心又开始刺痛。
她握着那满是伤痕的手,声音颤抖,又吸了吸鼻涕,说:“这手,可怎么办啊……以后,不能写字,不能持剑,不能抚琴。”
苏白这次是伸出了右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又掏出胸口一直藏着的她的梨花手帕,粗鲁的捂住她的鼻涕,拧了一下。纸鸢十分嫌弃的看着他,苏白浅笑,仿如这手不是自己的,自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也感受不到疼痛,柔和的说:“用这手,换回你一命,是它的荣幸。”
“苏白,你就是个混蛋!”让人心里负担极大,却一副不求回报的样子。其实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是她给不了。
三人站在外面,听这屋里先是纸鸢的爆发怒吼,又到日此一句,让人想入非非。兰芝和灵芝齐齐看向斩天,询问刚刚屋里纸鸢吼的手的问题,斩天无奈耸肩:“你俩知道的,遇到了伏击,王爷手受伤,不过王爷说无妨,上了金疮药……”
兰芝听后,也怒瞪他一眼:“你是怎么当得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