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陈世宣进去,想到前两天走的时候那一幕,还停留在那一吻,此刻进来有点儿尴尬。但是,他是谁,他可是镇北王,尴尬就尴尬,打不了再来一个吻,更尴尬一下。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内卧的灯昏暗,只有两盏蜡烛点着,纸鸢躺在床上,闭着眸,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她慵懒的开口:“汤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喝。兰芝,你别走,陪我待会儿,我怕我怕一会儿睡着了,你记得叫我喝汤药。”纸鸢没有睁开眼睛,她疲惫的很,就这么闭一会儿就能睡着。
陈世宣走过来,看着她白皙的脸,还有那泛白的唇,十分心疼。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纸鸢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注视感,不是兰芝,猛地睁开眼,她以为是坏人,满脸的惊慌,却在看是苏白后,愣在了那里。所有的疲惫困意一扫而空,此刻她精神的很。
苏白莞尔一笑,伸手拂去她脸颊的头发,轻柔的说:“吓到你了。”
他的手,掠过纸鸢脸颊,纸鸢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直接坐了起来,抓住他的左手,果然绑着绷带,满是药味。
之前,坠崖的时候,苏白受伤的不止后背,只是后背骨碎严重,神医给他的后背不止接骨说的那么轻松,还植入了固定钢钉,从那之后,他的背部,一直都是绑着钢板的。而左手,坠落的时候一直是在抓各种东西固定,带刺的藤蔓,坚硬的岩石,下坠的速度,全部是这双手来拼了命的控制。当时神医已经处理的很到位了,但是也是需要后期养的。如今外伤养好的手,除了几道永远也下不去的深深疤痕外,与常人无异,但是,这双手,却再不能提笔写字,手握刀枪。因为苏白一直是用左手,在那之后,便开始用右手了。他左右手,都是可以用的,适应起来,也没有多少不适。他的左手,筋脉寸断,如今有两个手指,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这些,他是只言片语也没有说过,都是灵芝半夜与她低诉的,手尚且如此,更何况后背对于他的伤害了。每到阴雨季节,怕是要永久的疼痛了。
纸鸢知道,纸鸢心里明白,苏白对自己的心,如果不是爱,何以以命相救,何以留下终身病疾。灵芝虽然不赞同七王爷的感情处事,但是她很希望二人在一起,于是,七王爷无法言说的,不屑于说出口的,灵芝都以她的名义,告诉给了纸鸢。平日闲聊,夜半谈心。兰芝亦是如此。
纸鸢握着他的左手,蹙着眉,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
苏白看着她那自责的模样,马上说:“无妨,只是磕破了皮。”
纸鸢听他如此解释心里噌的一下子火气生起:“这是磕破了皮?每次你都‘无妨’,有问题了要找医者,没有随行的医师么?包扎的这么粗鲁,这是斩天包扎的吧!”她又嗅了嗅,更是气愤:“随随便便的就用金疮药么?你这手是筋骨问题,你在当做儿戏么!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的手指脱臼了,脱臼了明白么!你都在干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用这手干什么了!”
说罢,她直接将他的绷带解开,草药抹去,她是医者,她明白这双手,已经是狼狈不堪,但是在拆除那一刻,这双手竟然掌心有一道深深的剑伤,看这个横贯的程度,分明是手握剑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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