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似血似火,刘二焦急的看了发呆的南进两眼,岳祺泽生气是为必然,南进隐瞒他人情有可原,只是对岳祺泽则太狠了。
南进望着路的尽头,一匹匹马掠过,一辆辆马车走过,一个个人来人往,无数次惊喜,无数次希望,无数次落空,岳祺泽真生气了。
南进上马,刘二松了口气,一坐便是一下午,他等的都无聊了,还担心她会等一夜,好在想开了。
“怎么后悔了?”
岳祺泽迎面而来,只见南进一身碧色绣银牡丹纹织锦高腰襦裙,外罩一层白色绡纱,发成回心髻,戴两支珠花,清丽非常,岳祺泽的一颗心险些跳出来。
南进一身男装便迷得他晕头转向,不分南北,一颗心彻底的沦陷,现在故意精心装扮,佑惑非常。
南进跳下马来,惊喜的如同一只欢乐的小鸟,飞跳到岳祺面前,一双水晶大眼中满满的喜悦,道:“三哥,我等了你半天,你怎么才来啊?等我失去耐心,正打算去找你呢!”
岳祺泽轻哼一声,走进小亭中,暗道自己没出息,一见到南进,下狠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此次势必要借着势头压一压南进。
岳明与刘二对视一眼,苦大仇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两人在一起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只别弄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
南进自觉理亏,端茶上糕点,极尽殷勤周到,刘二在旁边暗暗咬牙,南进是有错,但也是情非得已,骗了所有人,不仅是一个岳祺泽。
岳祺泽却因为欺骗冷落南进,端起高高的架子,看着眼疼,走了!
岳明笑得合不拢嘴,老夫人最近喜笑颜开,显然已经明白主子的心意,府中一片清明安乐,连陆媛的心态都好了很多。
主子此时正憋着气,南进放下身段哄上两句,主子立即缴械投降,那副样子,他看着得难受,去附近转转。
“三哥,我记得你说过不在乎我是男是女,如何过了几日便忘记当初的诺言?三哥当我是陌生人,我好难过啊!”
岳祺泽甜蜜并头疼,他还满腹怨气无处可说,南进倒先开始诉苦水了,谁是受害人啊?这性子惯会倒打一耙。
“你瞒得我好苦啊,得知你是一男子从而喜欢上你时,知晓我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犯罪感,多么的压抑、、、”
岳祺泽只觉满腹委屈憋屈,南进从石凳上起身,蹲在岳祺泽腿边,仰着头道:“三哥,我的事情你都了解清楚了对吗?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三哥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未有功名之前,我说出身份,九哥是会将我接回临安府,然后呢?嫁人生子,为政治的筹码?!”
“先不提完颜绪宗,只说乌古伦飞若知晓我还活着,向九哥讨要,以当时大宋的国力,九哥会鼓掌相送吧?!我没有出路可走,在军中打出一片天来,占据主导位置,才是最正确的。”
“幸好我遇到了慧眼识英的三哥,一路功劳一路高歌,一路猛进,若无三哥,我的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所有的苦楚,日益压抑,我却不能宣之于口。赵氏皇族的灾难,父皇、皇兄的惨死,众位姐妹所受的欺凌,我要为他们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