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放我们出去!”
一群人义愤填膺的朝守门将喊着,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提这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了。
这种情况放在平时也就算了!
明天是除夕,天气阴斯鬼冷,都要活不成了,不拼还等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过来,守门将仆敬察亭高站城楼,厉声向下道:“你们要是再不回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仆敬察亭,徐州府南城门守将,与其兄仆敬察轩,都是白鑫明的心腹之将。
“俺们的家都在城外,在城里无依无靠,天又这么冷,你想冻死俺们啊!俺们要回去!”
领头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他又瘦又矮,留着一撮小胡子。
如没亲眼看见,根本不相信这话是出自他口。
仆敬察亭轻蔑的看着他们:“我再问一遍,你们是散还是不散?”
领头人也不想把关系闹到一发不可收拾,哀求道:“军爷,俺们散了就都活不成了。俺们都是郊外的农民不是什么奸细啊,放俺们回去吧!”
“谁知道那奸细是不是混在你们当中趁机溜出城去,等我们把他抓住了,到时城门自然开了!”
“军爷,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俺们等死啊,救救俺们吧!”
“我们只管守住城门,其他的管不了,都散了吧!”
“军爷,俺们无处可去啊,你开城门吧!”
仆敬察亭见说了半天,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恼火道:“快散了,要是还堵在这里,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话没说完,所有金兵便举起长枪对上毫无寸铁的他们,随时准备动手。
大家被吓住了,其中也有血气方刚的。
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激昂道:“在城里就是一个死,奶奶的,老子这窝囊气受够了,跟你们拼了!”
“找死!”
离他最近的金兵冲上前就给他一枪,年轻人有两下子,笨拙的躲开了,引得那个金兵大为光火。
“好,软绵的羊也知道发火了,今天就要你付出代价!”
“哼,老子孤单一人早受够了,今天杀一个是赚,杀两个是赚大发了!”
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眼里闪烁着快意的光芒,早想这么干了!
与普通百姓搏斗,金兵明显占据上峰,年轻人身上很快就裂开好几道血口子。
那金兵骄傲自负,就像鬣狗逗弄猎物一般残忍。在临死前,让他尝尽痛苦再一口结果了他。
长枪贯穿年轻人的肩胛骨,两声痛叫前后相距不到三秒传出,原来年轻人借着靠近的机会,用藏在袖口里的一把短刀刺进了那金兵的心脏。
那金兵一脸不可置信,这刀是怎么插进他身体里的?
其他的金兵看见了,举着长枪就朝他刺去。
年轻人叫道:“乡亲们不要再被他们压迫了,赶走、、、赶走这群金狗!”
他本就受伤了,心后又被刺中好几枪,浑身是血。
说完这话他倒下了,血染红了泥浆。
他笑看众人,血最能刺激人。你们有血性,就不要再被奴役。
仆敬察亭厌恶道:“拖、下、去、喂狗!”
众人愣住了,什么喂狗?
领头人反应过来,气道:“他都已经死了,你们还用他的尸体喂狗,你们还是人吗?”
年轻人的死唤醒了众人的血性、良知,原来他们的心也会痛,血也是热的。
只是被奴役惯,忘记了!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
众人自动把那具热血的尸体围起来,形成一道厚厚的人墙,不让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