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到第五层了!”崔嵬兴奋道。
此刻的崔嵬,全身被金光笼罩,头顶囟门白烟如龙。
昆仑奴点点头,心道:“第五层,就是‘未’了!每个人,都对应十二地支中的一支。小崔嵬,你生来就是‘未羊’之数,因此一练至第五层,便生异样。”
昆仑奴仰头观天望气,盘算了许久,说道:“星分鬼金!星空的分野在南方七宿…是鬼金之宿!鬼金者,羊也!哈哈,不错!小崔嵬,属于你的那颗星星,正是鬼金之宿!怎么样?你感受到了吗?”
崔嵬的心口处,发出了“荜荜拨拨”的声响。他的“先天星灵侠骨”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锥心的刺痛不断传来,有如金刀刮骨,疼得崔嵬满头大汗。
昆仑奴看着崔嵬,见他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便去周围寻找食材,准备做饭了。
崔嵬的身上,忽而冰冷,忽而炎热,一会儿有如万蚁噬心却又挠不着痒处,一会儿又似千刀刺骨却又说不出痛处。而此刻的崔嵬,偏偏比谁都清醒,他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着,身体也比平时更加敏感。远超人类承受范围的痛苦,连续折磨了崔嵬一个时辰。
崔嵬闻到了一阵青草的香味。清香入体,冰凉如水,崔嵬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些。
“哞哞哞!”一旁的小家伙崔牛正欢快地吃着草,摇头晃脑地咀嚼着。
昆仑奴采了一把野菜,摘了几个野果,又打了一些野味。他架好炉灶,开始烤起了肉来。
午饭的香气传来。崔嵬的肚子咕咕直叫。
“小崔嵬!快来吃饭吧!先别练了!”昆仑奴喊道。
崔嵬敛气收工,一时金光黯然,白气四散。
“来!吃个鸡腿!”昆仑奴豪爽道。
崔嵬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拿过来便吃。
“真好吃!”崔嵬吃了两口,忽又皱眉道,“嗯?味道怎么变了?吃起来就好像是在吃草!”
崔嵬拿开鸡腿,放到眼前一看,却见原本金黄的鸡腿,此刻已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青霜。而崔嵬手抓的地方,更是长出了绿绿的小草!
“这是怎么回事!”崔嵬吃惊道。
昆仑奴赶紧走了过来,他拿起鸡腿看了看,闻了闻,大笑道:“哈哈!羊儿吃草,正合适!小崔嵬!你真不愧是一只小羊!哈哈!杨玉山他能‘点石成木’,想不到你也能‘点鸡腿成草’!哈哈!”
崔嵬一脸疑惑,十分不解。
原来,崔嵬的“先天星灵侠骨”与青草有关。难怪当日在考场之上,他大口吸入那致命的青木之气,非但安然无恙,反而觉得异常舒服!
渐渐的,鸡腿上的青霜越结越厚。青草生,继而草枯发黄,掉落在地。
“哈哈!小崔嵬!你刚开始锻炼这星灵之力,还不能收放自如!来!我来喂你吃吧!”昆仑奴爽快道。
这昆仑奴视皇帝如粪土,横眉冷对天下权贵,却也乐得俯首,甘为孺子之牛。
崔嵬自幼视昆仑奴为天神,哪敢如此“无礼”?他觉得不妥,连连摆手。
“快张嘴!小娃娃!”昆仑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可不能扭捏!快吃!吃完了好练功!”
崔嵬闻言,一跺脚,说道:“好!我是男子汉!吃完了练功,我要当‘镖帅’!”
昆仑奴大笑,心中很是欢喜。
考场上,曹险与聂仙娘的考试已经结束。
“考生聂仙娘胜!”
“呵…这傻子!”杨玉山道,“凭他的武功,早就能赢了!干嘛手下留情!那么多次的机会,该下手的时候不下手!这下好了!输了吧!”
“你到底是哪头的!”聂仙娘冲着“木行者”冷冷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聂仙娘回眸,瞥了倒在地上的曹险一眼。她眉梢处的冰冷已经不见了,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场下,“北俱镖行”的看客嘘声一片,嘲笑声、鄙夷声、质疑声和指责声此起彼伏。
曹险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神色如旧,十分平静地离场了。
“其实,若论武功招式,我早就该认输了!”聂仙娘心道,“可是…我也没有使用……”
“第七场,‘镖猎人’仇雪恨,对‘镖猎人’仇仁!”
场下,以王不秦为首的“猎镖六雄”也来了。
仇雪恨的对面,是一个头戴人皮面具的神秘人。
仇雪恨的武功乃是墨岛绝学,不似人间所有。场外的大方家见了,纷纷惊叹。纵是昆仑王和“镖王”二人,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头戴人皮面具的神秘人仇仁仰着头,腾出左手,单臂接招,竟十分从容!他好像对仇雪恨的招式十分了解!
仇雪恨心头大惊。眼下强弱早已分明,可仇雪恨仍然杀气腾腾,绝不后退半步。
王不秦一直盯着神秘人仇仁。过了半晌,他急忙对兄弟们悄悄吩咐了几句。
“猎镖六雄”纷纷散去,在六个特定的方位站定。
仇雪恨越战越凶猛。神秘人仇仁胜券在握,却一直故意戏弄着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