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高昂,重重的落在将士们的心上,给整个军队打了一剂强心针。
一呼百应,谁能不服。
一直赶路,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他们在一处湖泊边停下休息。
南宫畟随意啃了一口干饼,就着有些混浊的湖水下肚。
“你倒是和我想象的大有出入。”镇边将军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语气中不乏欣赏。
南宫畟淡淡一笑,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的干饼残渣“难道将军认为,皇家子弟都是娇生惯养、上不了战场的懦夫么?”
他倒也直白,不怕他降罪“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太子殿下今日,让本将军刮目相看。”
“将军也是敢说,不怕我治你个忤逆犯上之罪么?”他笑着看他。
对方也是一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太子殿下若是这般小心思,听不得诤言,那也不配为天下之主。”
南宫畟眸色暗了暗,父王这次派他前往南疆的目的,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真的做好当一个君王的准备了吗?他若真的成为北洵的皇帝,整日忙于政务,还能悉心照料曦月吗?
将军看出了他的困惑,问:“怎么,有心事?”
“的确有心事。”他脱口而出,一只手伸向怀里,月光下,那是一根泛着银光的同心簪。“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吃得好不好,睡得熟不熟……”
将军见状,突然一拍腿,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还是个痴情种,真乃性情中人,这簪子莫不是太子妃的?”
他点头默允。
说来也好笑,他堂堂北洵太子,竟也偷偷摸摸的进了曦月的房间,从梳妆台里顺走了这枚簪子,其实他是想要她给自己秀个荷包的,不过这个念头刚萌芽就被他打消了,他想起那丫头骑马耍剑、恣意飞扬的模样,摇着头笑了笑,让她给自己绣荷包?那还不是跟要了她命似的,她要是笨手笨脚的刺伤了手,心疼难过的还不是他。
“外传太子妃与殿下感情不和,貌合神离,看来全是谣言,不可信啊不可信。”将军在他身边感叹。
他思绪飘到最初的那会,那时的曦月就像一只满身长刺的刺猬,她对他带着莫名的仇视,总是抗拒他的接近,他那时也夸下海口说绝不碰她,结果……
他忍不住笑了,一阵风吹过,湖泊中自己的影子荡漾开来,扭曲了本来的面目。
天上的明月也跟着变弯了,随着水波的荡漾,那轮明月竟突然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