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得到。
那个人走的潇洒,怕是一点歉疚也不会有。
“娘娘,再歇一会儿吧。”秋儿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一见她惨淡的模样,颇有些心疼。
“不了,扶我起来吧。”
秦婳染坚持,秋儿便没有再劝,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去扶秦婳染下床洗漱。
“陛下说了,正午的时候会来尘寰宫用膳。”
由着秋儿的一双巧手绾上好看的发髻,她揉着酸胀的眼睛,轻声应了一句。
秋儿一边梳发,一边却心不在焉地想起今日一早遇见贵妃时,她那怨毒的目光。在宫里待得久了,人心总是能明白一些,贵妃其人最是喜欢明里暗里给人下绊子,秦婳染此番受宠正是在风口浪尖,不用想都知道贵妃不会没有动作。
该不该与秦婳染提醒一二?
秋儿望向铜镜里映着的那张疲惫的脸,从一个公主乍然变成和亲的俘虏,还是被自己唯一的哥哥亲手送了出来,这落差想必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了。
若是让她知道这后宫里全是算计......
秋儿摇了摇头,却又想着秦婳染的母国虽然鲜少纷争,连后宫中的妃嫔也是甚少,可到底是深宫大院的,阴私之事恐怕也不会少,于是便委婉地提了一句:“娘娘日后在宫里,还是小心提防些为好。”
秦婳染又何尝不知道。
许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闷,秋儿又挑了几样和秦婳染心意的钗子递到她面前,问道:“娘娘今日戴哪一个?”
那钗子虽做工精致,却多是素净,秦婳染确是不喜打扮地花枝招展,因为在天界这向来是被视为一种俗气,然而此时,她却挑了一支芙蓉花的步摇,递到了秋儿手中。
“就它吧。”
如今,她本就是个凡俗之人
『蓬莱劫,一生怨』叁拾陆
未至正午,皇帝便是放下了议政殿的一干大臣,来到了尘寰宫中,秦婳染不冷不热的将人迎进来,却被自己宫中掌事的宫女委婉地劝说了一番。
“你觉得若本宫像她们那般殷勤,还能入得皇上的眼吗?”秦婳染随意回了一句,瞥向那人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冷意。
其实秦婳染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帝宠爱秦婳染,她的气韵便要占很大的一方面,若是如那宫女所说,将自己变成争宠的妃子一般巧笑相迎,那便不是她了。
也许即便如此,过不了多久皇帝便会厌弃她,可秦婳染从不担心,因为她根本不需要有多长久。
况且傅请言自有千万种方法让皇帝对她死心塌地。
美色倾国,君王残暴,怨魂不休,这便是傅请言所愿。
他如是苛求秦婳染,为的是用人间百姓的怨愤残魂助前任魔君早回巅峰,更是为了,将秦婳染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心里是明白的。
“听闻爱妃今日一早便醒了,怎么不多歇一会儿?”皇帝以为秦婳染今日形容憔悴是他昨夜所为,因此言语之间多了些心疼,听得秦婳染心里发寒。